他又查了艺人经纪部的汇报记录。两名潜力练习生收到高薪邀约，金额远超市场标准。更巧的是，这两人都曾参与过“破晓计划”的初期内部测试。
周予安把所有信息整合成一份简报，标题写：外部系统性干扰预警。他点击发送，收件人只有顾知遥。
五分钟后，内线电话响了。
“来我办公室。”她说。
顾知遥坐在办公桌后，屏幕开着内部通讯群。她刚看完报告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，召开了紧急会议通知。
十点整，核心团队成员进入闭门会议室。没有寒暄，她直接开口：“从今天起，所有对外合作项目必须经过双重审核。第一轮由周予安签字，第二轮由我确认。任何人不得跳过流程。”
有人想提问，但她抬手打断。
“我们被盯上了。对手知道我们的节奏，了解我们的布局方式。这不是巧合，是精准打击。”
会议结束，各部门负责人离开。周予安留下，站在窗边没说话。
“你发现了什么？”她问。
“锐影娱乐三个月内注册五家子公司，每家公司都签短期高额合同，模式和星海文化完全一致。他们在复制我们的打法，但速度更快，出手更狠。”
顾知遥点头。“他们不是想竞争，是想替我们死。”
接下来两天，社交平台开始出现关于她的爆料帖。
“靠男人上位”“操控司法放走杀人犯”“利用职务之便敛财”……标题一个比一个炸眼。还有剪辑过的庭审画面，把她和周予安的照片拼在一起，配上暧昧文字。
热搜边缘挂着话题，热度不断往上蹭。
公关团队第一时间上报，建议发声明澄清。
顾知遥摇头。“别回应。”
她让助理联系长期合作的财经媒体主编，提供了一份脱敏后的“破晓计划”阶段性成果报告。里面包括新人孵化成功率、资源分配透明度、成本控制数据等硬指标。
文章以《一家娱乐公司的自我革新实验》为题发布，没有提任何争议，只讲事实。
舆论风向慢慢变了。
有人开始讨论：“原来现在的造星机制可以这么规范？”“比起那些靠绯闻炒热度的公司，星光是不是反而更干净？”
负面话题热度下降。
第三天早上，林晚的经纪人约见顾知遥，提出解约谈判。
顾知遥答应见面，地点选在公司顶楼咖啡厅。
林晚穿着黑色长裙进来，语气平静：“我想换个方向发展。”
顾知遥没拆穿她。她拿出平板，打开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为你申请的戛纳电影节新人单元推选资格，下个月截止报名。我已经帮你递了材料。另外，Gucci亚太区代言正在走流程，预计六月官宣。如果你走，这些都会作废。”
林晚脸色变了。
“还有，你前天和锐影娱乐代表见面的事，我知道。他们给你三倍保底年薪，外加两部海外剧资源打包。但我能给你更多。”
她合上平板。“我不是求你留下。我只是告诉你，你的价值不止于报价。”
当天下午，林晚主动撤回解约申请。
晚上七点，顾知遥收到周予安的新消息。
锐影的资金调度方式，和王德发旧部的手法高度相似。洗钱路径用了三层离岸公司嵌套，第二层用的是百慕大空壳，第三层转到新加坡信托基金。这种结构，三年前江叙案里出现过。
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。
然后她拿起手机，拨通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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