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再说话。
顾知遥说：“开始吧。”
各部门轮流汇报。轮到法务时，提到一个合作方资质存疑，建议暂缓签约。
周予安突然开口：“他们去年十月曾与星海文化签署过联合出品协议，当时用了另一个名字，叫‘光影未来’。查变更记录，法人是同一个人。”
法务主管愣住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查了备案号。重复率太高，不是巧合。”他说完，低头翻自己记的笔记。
会议结束，众人陆续离开。
顾知遥起身时说了一句：“他做的事，以后都是标准。”
周予安走在最后。玻璃幕墙映出他的身影，和顾知遥几乎齐平。
她停下脚步，看着倒影说：“现在，没人能说你只是谁的影子了。”
他抬头，第一次没有避开她的视线。
“我不是影子。”他说，“我是你选的人。”
晚上十一点，办公楼大部分灯都灭了。
顾知遥回办公室拿东西，路过总裁特别事务组，发现门缝里透出光。她轻轻推开门，看见周予安还在。
桌上摊着几本书，《刑法总论》《民法典释义》《司法解释汇编》，书页边缘写满铅笔字。他正低头抄写一条关于“正当防卫边界认定”的条文。
她没进去，也没说话，转身离开。
第二天一早，助理送来一个快递盒，收件人是周予安，寄件人空白。
盒子里是一套全新的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教材，共八本，还有一张便签纸，上面是顾知遥的手写字：你要走回来的路，我陪你一起走。
周予安把便签夹进《刑法总论》第一章，合上书。
他打开电脑，登录系统，在个人资料栏修改了职位名称：战略执行专员（破晓计划）。
上午十点，他提交了第二份报告：《星海文化关联交易链深度还原》。
这份报告被自动同步到“破晓计划”群聊。
顾知遥打开时，看到最后一段写着：
“目前掌握的证据足以支撑刑事报案。但我建议暂缓行动。真正的漏洞不在账上，而在人。”
她回复：说清楚。
他正在打字，手机震动。
一条日程提醒跳出来：明早9:00，与顾总同步Q3新人孵化项目进度。
他删掉刚打的一半内容，保存文档，关闭电脑。
站起身，穿上外套。
走出大楼时，天还没亮透。风吹过来，他拉紧衣领。
他走过街角便利店，买了杯热咖啡。
推开写字楼大门准备回去，却发现玻璃门映出另一个人影。
他回头。
顾知遥站在二楼平台，手里也拿着一杯咖啡，看着他。
两人隔空对视一秒。
她转身进了办公室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倒影，走进电梯，按下13楼。
周予安推开写字楼大门时，天刚亮。他手里还拿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，玻璃门映出他的影子和二楼平台上站着的人。顾知遥也在看他，两人隔着空气对视了一秒。
他走进电梯，按下13楼。
办公室灯已经亮了。他坐到电脑前，打开昨晚未关闭的文件夹，继续分析星海文化的资金流向。凌晨三点导出的数据中，有一条异常路径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一笔五百万元的支出，名义是“新人推广”，收款方是“城东广告设计工作室”。这个公司早在半年前就注销了法人资格，但账户在两周前有过登录记录。
IP地址归属地显示为锐影娱乐内部网络。
他立刻调取星光传媒近期项目签约情况，发现三项重点新人孵化计划全部失败。法务部反馈，对方公司提前签署了排他协议，合同条款几乎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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