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：铁长老的“面试”
刑堂，在青云宗内是一个令弟子们谈之色变的地方。它掌管宗门戒律，执掌刑罚，铁无私长老更是以刚正不阿、明察秋毫而闻名。
陆尘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，来到了刑堂所在的山峰。整座山峰都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，连鸟鸣声都显得格外稀疏。通报之后，他被一名面无表情的刑堂弟子引到了一间静室门前。
“长老在里面等你。”弟子说完，便如同雕塑般守在门外。
陆尘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衣袍，努力让表情看起来恭敬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（这倒不全是装的），然后推门而入。
静室内陈设简单，只有一桌、两椅、一壶清茶。铁无私长老端坐在主位，正捧着一卷书简细看。他今日未穿长老服饰，只是一身简单的青袍，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，却比在观礼台上时更甚。
“弟子陆尘，拜见铁长老。”陆尘躬身行礼，姿态放得很低。
铁无私放下书简，目光如电，落在陆尘身上。那目光并不凌厉，却仿佛能穿透皮囊，直抵灵魂深处。陆尘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，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要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。
警告！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探查！宿主请稳住信念！系统的提示音急促响起。
陆尘心中凛然，赶紧疯狂暗示自己：“我信！我就是个有点奇遇的普通弟子！我内心坦荡！我的人设毫无破绽！” 同时调动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在体内流转，表现出炼气三层弟子该有的、在长老威压下应有的“正常”反应——些许紧张，些许敬畏，灵力运转略显滞涩。
铁无私的目光在陆尘身上停留了数息，才缓缓收回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：“坐吧。”
“谢长老。”陆尘依言坐下，腰杆挺得笔直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，一副标准的好弟子模样。
“不必紧张。”铁无私语气平淡，亲手给陆尘倒了一杯茶，“找你过来，只是随便聊聊。你此次外门大比，表现很是抢眼。”
来了！陆尘心道，表面却露出“惭愧”之色：“长老谬赞了。弟子资质鲁钝，只是偶有所得，加上几分运气，才能走到这一步。最后更是实力不济，败于韩立师兄之手，实在惭愧。”
“哦？实力不济？”铁无私端起茶杯，轻轻吹了吹热气，看似随意地问道，“老夫观你与韩立一战，最后那一下对拼，你灵力勃发，刚猛凌厉，可丝毫不像炼气三层该有的样子。而且，你似乎对韩立的‘缠木诀’早有预料？”
陆尘心里咯噔一下，果然被看出端倪了！这老头的眼睛太毒了！
他面上不动声色，脑子飞速运转，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：“回长老，弟子不敢隐瞒。弟子早年曾误服过一枚异果，之后便觉耳目聪明了许多，对灵气波动和能量轨迹尤为敏感。至于修为……弟子其实……早已突破至炼气四层，只是性子喜静，不喜张扬，故而未曾对外宣扬。与韩师兄对战时，是弟子倾尽了全力，才勉强支撑片刻。”
他这番话，半真半假。异果是瞎编的，但“对能量敏感”可以解释他看穿符箓和刀法“弱点”的现象。而隐瞒修为，在修仙界也很常见，算是给了自己实力一个“合理”的解释。最后强调是“倾尽全力”、“勉强支撑”，更是坐实了“惜败”的合理性。
铁无私静静地听着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。
“误服异果？倒是一番机缘。”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，忽然换了个话题，“你对宗门此次大比，有何看法？”
陆尘一愣，没想到会问这个。他谨慎地回答：“宗门举办大比，旨在激励弟子奋进，选拔良才，弟子觉得甚好。让众多同门有了展示自身、相互切磋的机会。”
“场面话就不必说了。”铁无私打断他，目光深邃，“你觉得，修行之道，什么最重要？”
陆尘心中一动，知道这是考较了。他沉吟片刻，结合自己这几个月“影帝”生涯的感悟，认真答道：“弟子以为，修行之道，首重其‘心’。心志不坚，则道基不稳；心术不正，则易入魔途。心之所向，道之所存。”
他这话，其实暗合了自己“唯心无敌”系统的核心，只不过说得冠冕堂皇。
“心之所向，道之所存……”铁无私低声重复了一遍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他没想到，一个外门弟子，能说出这般触及修行本质的话。难道此子，真有非凡的悟性？
他再次打量陆尘，这次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，多了几分探究：“你如今在外门，风头正盛，可谓树大招风。日后有何打算？”
陆尘知道关键时刻来了，这是探他的口风，看他是否值得培养，或者有没有异心。他立刻表忠心，同时暗示自己需要清净：
“弟子惶恐。些许虚名，如过眼云烟。弟子只想安心修炼，巩固修为，争取早日筑基，以期能更好地为宗门效力。至于其他……弟子人微言轻，只愿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，潜心向道。”
这番话，既表达了忠诚，又表明了自己不结党、不营私的态度，符合一个“一心向道”的弟子人设。
铁无私听完，沉默了片刻，房间内只剩下茶水沸腾的细微声响。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：“不慕虚名，潜心向道，很好。宗门需要的是踏实修炼的弟子，而非哗众取宠之辈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带着一丝告诫：“不过，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。你既已崭露头角，便要做好应对各种风雨的准备。宗门之内，也并非一片净土。好自为之吧。”
“弟子谨记长老教诲！”陆尘连忙起身，恭敬应道。心里却松了口气，听这意思，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？至少明面上，宗门高层应该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了。
“嗯，去吧。”铁无私挥了挥手，重新拿起了书简，不再看他。
陆尘如蒙大赦，再次行礼后，退出了静室。直到走出刑堂山峰，被外面的阳光一照，他才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
“妈的，跟这老狐狸说话，比打十场擂台还累！”陆尘心有余悸。
宿主应对得当，成功化解了一次潜在危机。系统难得地给出了正面评价。
“还好小爷我机智，提前打好了腹稿。”陆尘拍了拍胸口，随即又皱起眉头，“不过，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‘宗门之内，也并非一片净土’？这是在提醒我，有人要对我不利？”
他想到了那些招揽未果的弟子团体，想到了可能心怀不满的张管事，甚至想到了那个被他“惜败”的韩立……
看来，这青云宗，也并非久留之地。在拥有真正的自保之力前，还得继续把这“高人”的戏演下去，同时得尽快提升真实修为了。
而提升实力最快的途径，除了“修心”（练习信念），就是资源和方法。
“藏简阁第二层……是时候去挑一门合适的功法了。”陆尘眼中闪过一丝期待，“希望能找到一本看起来够帅、施展起来够唬人，最好还不太耗蓝的‘影帝专用’法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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