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晴撞在他胸口，呆呆抬起脸，眼底带着不解和淡淡的怀疑。
他是认真的吗？
这会不会是他的另一场游戏？
如果是，多年前的她还可以为爱冲动，不顾一切的陪他玩。
可现在，她玩不起了。
何况，她还没有彻底离婚。
怀着种种顾虑，孟晴平复心跳，慢慢从他怀里起身。
她垂着眼睫摇头，不看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。
实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傅川眼底划过自嘲，“没关系，我等得起。”
*
又过了一阵，离婚官司终于有了结果。
法院判离。
乔一恒立即上诉，但二审维持原判。
孟晴松了口气，安心等待判决书到手。
却没想到，先等来了乔一恒。
乔一恒近期过得不好，乔氏危机，离婚官司，哪个都不好应付。
他甚至已经三天没睡觉了。
“晴晴，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和你离婚……”他挡在工作室门口，神容憔悴。
孟晴冷淡道：“从你动了出轨的念头起，你就该知道我们的婚姻关系完了。”
乔一恒着急的解释：“可你是最重要的啊，我从来就不打算让任何女人取代你，她们只是玩物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孟晴打断他，对他的失望更多一层，“你再不走，我叫保安了。”
乔一恒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，自说自话：“你这么介意，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啊，你什么都不说，只会软性子的对我笑，我怎么可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呢？”
孟晴有些不敢置信，“你居然到现在还在怪我？正常人谁不介意出轨？你真的是正常人吗？”
“你走吧，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。”她转身，打算从侧门离开。
却听到旁边传来小助手的惊呼。
下意识回头，就见乔一恒竟然握着把水果刀！
孟晴直接吓傻了。
难道因为她坚持要离婚，他就恨到要杀了她？
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东西？
“我死也不要离婚！你撤回起诉，不然我……”乔一恒将刀刃抵在手腕内侧。
孟晴满眼荒唐，“你拿你自己的安危威胁我？”
她惊讶的问：“你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相信我不在乎你了，不相信我讨厌你？”
乔一恒不是不信，反而是终于肯信了。
结果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接受。
“晴晴，你那么善良，那么心软，不会眼睁睁看我去死的对不对？”
他眼里浮现偏执，“我只是犯错了，你原谅我一次，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？”
孟晴看他的眼神像看个怪物，“判决书已经在路上了，你冷静一点，你威胁我没有用。”
乔一恒不信，“那就试试有没有用！”
话落，利刃深深割进手腕。
血滴答滴答往下落，孟晴一阵头晕，白着脸后退好几步，才想起打急救电话。
几小时后。
孟晴到病房把缴费单放下，疲惫的转身往外走。
“孟晴！你竟然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不心疼我？”乔一恒唇色苍白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，“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！”
孟晴没有回应，只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。
对于乔一恒，她现在只想有多远离多远。
乔一恒被医护按回床上。
重新扎针的时候，脑海里全是孟晴对他好的样子。
从她离家以后，这些画面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，让他恐慌，让他无措，让他越来越睡不着觉。
可他拉不下脸低头。
在他看来，走到离婚这一步，并不全是他的错……
正想着，病房里新送来一位老太太，之后几天，一直住在他旁边的病床上。
因为病痛，老太太一直在对老伴儿发脾气，哪里都不满意。
老先生始终耐心的照顾着她，软和的性子和孟晴有些像。
但老太太和乔一恒不像。
老太太身体好受一点，就会和老先生道歉，内疚的握紧老先生的手，谢谢他的包容和不离不弃。
乔一恒一直旁观老两口的互动，这天换药的时候，他忽然就哭了。
他终于意识到，自己从来没有心怀感恩的对待过孟晴。
他把她对他的包容、宽和全当做理所当然，以至于越来越不重视她。
他深受触动，甚至有种自己即将脱胎换骨的错觉，急切的换号打给孟晴，想第一时间告诉她。
“晴晴，我终于知道我错了，对不起，之前是我不懂感恩，不懂珍惜，你和我离婚是应该的，我太让你失望了。”
原本想挂电话的孟晴愣住了。
乔一恒继续说：“明天你能不能抽空过来一下，我们继续商量离婚的补充协议？我想再见见你，不为别的。”
犹豫片刻，孟晴叹了口气，“你能想清楚就好。”
约好时间，乔一恒挂断电话，明明做了该做的事，心里却总像有针在扎，刺痛、煎熬。
而不远处的病房门外，躲着手提营养品的夏悠然。
第二天，孟晴如约来到医院。
乔一恒精神恢复不少，靠在病床上操作笔记本电脑。
留意到门口迟疑的人影，他看过去，一下就坐直了，“别害怕我，我那天就是脑子一热……我最近压力实在太大了。”
孟晴没吭声，慢慢走过去，把手里的协议递给他看。
勉强笑了下，乔一恒接过文件，“你都提前弄好了啊，还真是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划清界限。”
看过协议，他很干脆的签了字，然后望着她依旧好看的脸，眼底全是伤感。
他不自觉提到了刚结婚时候的事，又针对出轨、舆论、以死相逼这些，反复和她道歉。
伤害已经造成，孟晴不打算说原谅，只是都离婚了，她就想让一切都尽快过去。
“我们都往前看吧。”
看眼时间，她简单道别，抱着文件转身。
“等等，”乔一恒心里一阵恐慌，“我送你，让我送送你。”
脚下一顿，孟晴继续往前走。
乔一恒跟在后面，压抑道：“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你来见我了吧？”
想了想，孟晴点头。
乔一恒心口发紧，想说什么，却见一道人影飞速靠近，眨眼到了面前。
“孟晴！”他目眦欲裂，一步撞开那人。
孟晴睁大眼睛后退，下意识捂住自己淌血的肚子。
然后眼睁睁看着行凶者解决乔一恒，再度朝她冲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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