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对于，柯里的出尔反尔，他早已习惯了。
怀里的女人被注射了麻醉剂后，闭眼鼾睡，但脸上残留的泪痕还是十分明显。
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，又问布莱克：“蔷薇庄园的钛合金链子准备好了？”
上次的银链子还是太过于软了，被她用台灯给砸碎了，他我是要看看换成钛合金链子，她还怎么弄断。
“准备好了，老先生那边请您今晚回去给老夫人过生日。”
过生日？他母亲生日从来没请过自己，现在这是太阳东西边升起了？
他的心情有些复杂，原本是想带着她去见见自己的父母的，现在倒好了，直接送了个机会。
也挺好。
“你去挑条祖母绿项链送过去。”
柯里将人抱紧带上了飞机，全程都注意着她的情绪，哪怕是一蹙眉，他都会立刻上前帮她抚平眉眼间的褶皱。
“烟烟，你乖乖的，我才不会折腾你。”
“……”
与此同时，沿海古堡里向柔正发了疯般砸着房间里的青花瓷，但凡自己能够到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。
与她截然相反的男人，正安安静静站在她轮椅的后方看着她发疯，还时不时地上新的花瓶，让她砸。
“阿柔，喜欢砸就让阿柔砸个遍。”
向柔微侧过脸去看他，一双漆黑的瞳仁里满满都是恨意，说出来的话像是锋利的刀，一下下捅在他心尖上。
明明两人都相处了大半辈子了，她对自己还是如此恨。
现在砸东西还算轻的，有时她偷偷私藏刀片想杀了他。
“阿柔……”
欧森·弗雷德湖蓝色的眼底晕染着痛苦和不甘，又似怨恨。
向柔对他的言语攻击，向来不留一点情面的。
她冷哼一声：“别叫我阿柔，恶心。”
“还有你的那个孽种，别喊他回来，我看到他都想吐。”
孽种！？
这么多年了还孽种！
欧森的眼底翻涌起疯狂的摧毁欲，在她面前蹲下，一把扣住她的手掌，仰头盯着她的脸瞧，宽厚的手掌掐住她的脖颈。
“你他妈还在想前夫和她那个孩子？”
“他们都死了！轮得到你来缅怀吗？”
“嗯？他喜欢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吗？”
这一字一句极其扎心，向柔猩红着双眼死死盯着他，许久才缓慢吐字。
“我就算是去死也绝不会跟你这种肮脏的人渣过下去。”
人渣？谢蕴之难道就干净吗？他瞒着她的事情多了去了！
只是怕搅屎棍沈家会过来踩一脚，毕竟当年——
“孽畜！你们都是茅坑里连蛆都不如的玩意！”
他们之间每天这样争吵，杂碎的名贵瓷器都可以买下十几座小岛了。
“你！向柔！”他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，向柔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难受，说话都愈发艰难了。
“咳咳---”
“欧森，我终于要解脱了---”
向柔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因为缺氧而胀红着脸，嘴唇疯狂颤抖着，手掌微微伸起，只向一个方向来。
恍惚之间，她好像看到有人来接她。
“阿……蕴……”
真好，终于来接她了，她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了，此时此刻的她，没有一丁点面对死亡的恐惧，满满都是迎接阳光的希望。
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到他的手背上。
他瞬间清醒过来，一把松开对她的牵制。
瞬间，大脑缺氧加上失去了他支持的力道，她整个人像是折断了翅膀的蝴蝶倒在了身后的轮椅上。
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，她本能的开始，大口呼吸，但紧随而来的是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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