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官的调查结果，很快就出来了。
和他预想的一样。
那个军医收了林徽晚一大笔钱，做了伪证。
而那碗所谓的“流产”的血，也根本不是人血，而是从厨房里，偷拿的鸽子血。
一切都是林徽晚为了陷害沈碧云，夺取正妻之位，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。
当副官将一沓厚厚的口供和证据放在他面前时，陆振云只是平静地看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已经麻木了。
他只是挥了挥手，让副官退下。
然后，他一个人在书房里，坐了整整一夜。
天亮的时候，他叫来了卫兵。
“把林徽晚，带上来。”
林徽晚被关在柴房，两天没吃没喝，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。
她头发散乱，衣衫肮脏，像个疯婆子一样被带到了陆振云的面前。
她看到陆振云，立刻扑了上去，抱着他的腿哭嚎。
“振云！我知道错了！你原谅我这一次吧！我做这一切，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！”
陆振云低头，看着这个，他曾经一度认为是“灵魂伴侣”的女人。
他慢慢地蹲下身。
他没有打她，也没有骂她。
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，问了一句：
“你知道，她被我关在地窖里，用盐水泼伤口的时候，心里在想什么吗？”
林徽晚愣住了。
“她被我打得皮开肉绽，却一声不吭。她说，她宁嫁真土匪，不嫁伪君子。”
陆振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“她说得对。”
“我就是个，彻头彻尾的，伪君子，蠢货。”
他站起身，最后看了她一眼，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把她，给我扔出帅府。”
他对卫兵说。
“从此以后，我不想再在北方，看到这张脸。”
“不！振云！你不能这么对我！啊——！”
林徽晚的尖叫声，渐渐远去。
陆振云的世界，彻底清静了。
也彻底崩塌了。
他为了一个谎言，一场骗局，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。
逼走了自己最大的，也是唯一的依仗。
他终于不得不承认。
他输了。
输给了自己的自负，愚蠢，和那可笑的，男人的虚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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