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书慈透过指缝偷看，脱口而出，“商大哥。”
“别乱喊。”周聿京很不爽，也不捂她眼睛了，改捂嘴。
温书慈有点无语，这么多年了，这俩人还是不对付，而且看起来矛盾似乎激化了。
要说这俩人为什么互相看不顺眼，谁也说不上来，但温书慈猜测，是因为他们太过相像，俗称撞号了。
两个人都是天之骄子，在各自的领域被仰望着长大，直到商家搬回国，商叙言转学到了周聿京的学校，还好死不死是一个班。
从那以后这两人就杠上了。
商叙言没什么温度地扫她眼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上次在医院就见过了好吗？”周聿京的耐心告罄，拉着温书慈就走，“别忘了你是谁的翻译。”
温书慈“哦”了声，暗暗感叹，商叙言还是那么帅。
当初她还不认识这些人，听班里的同学聊起，也凑过去看热闹。
“书慈，如果是你，你会选谁呀？”
这是当时特别流行的话题。
如果周聿京，商叙言，段枭一起追你，你会选谁。
她看着那几张偷拍照。
一个凶，一个冷，还有一个看着就挺疯。
“非要选的话...”
温书慈垂眼，嘴角挂着淡笑，长睫毛遮挡住瞳孔，看着特别乖。
她说，“我选周聿京。”
结束交际应酬时，已经过了十点。
温书慈正准备跟周聿京离开，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。
唐雪宁挽着温玉山的胳膊，正与人交谈着什么。
这些天，唐家被打压得厉害，偏偏对方是周家，没人敢施以援手，温玉山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次酒会上。
温书慈收回视线，假装没看见，偏偏这个时候，唐雪宁发现了她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！”她高扬着声音，毫不掩饰地讥讽，“这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。”
温书慈没应声。
唐雪宁不知收敛，故意喊来温玉山，勾住他的手臂，红唇轻轻一勾。
“怎么看见爸爸也不打招呼呀，”她低声一声，嗓音甜得发腻，“哦我忘了，现在他是我爸爸，只有我这一个女儿。”
温书慈安静敛眸，清浅的神情在宴会灯的照射下格外冷。
周聿京注意到这头的动静，走到她身侧，神情不咸不淡，眸色却深得吓人。
低声说，“动动你的聪明脑袋，借我的势，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？”
周聿京口气很淡，像是随口一说。
温书慈抬眼看他，男人朝她轻扬了下眉。
她忽然懂了，这个男人的一句话，就轻易决定了唐家的生死。
权钱从来都是这么可怕的东西。
可有些账，别人是算不清的。
“人越是得不到什么，就越会有强烈的执念，”
她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“唐雪宁，我记得你爸爸在你出生前就被你妈妈赶出家门了吧？”
“我同情你的遭遇，至于爸爸，我已经让给你了，你不必在我面前反复提起炫耀。”
她微笑看着唐雪宁，慢慢说，“像个小丑。”
唐雪宁脸色骤变，温玉山的表情同样不好看。
他看看温书慈，又看看她身后的周聿京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
“温书慈！我撕烂你的嘴！”唐雪宁叫嚣着要扑上去，温玉山赶紧拦她。
如今的温书慈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，说是狗仗人势也好，狐假虎威也罢，总归她现在有了无可撼动的靠山，京北最不好惹的存在。
唐雪宁还没扑过去，周聿京就已经动了。
他看都懒得看她，冷声道，“把她扔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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