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9005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976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991) "

秦墨回到军区后,依然保持着每周给山区打电话的习惯。

可电话那头,曾经热情的老乡现在总是语气疏离:

「首长,白医生很好,没事就不要浪费电话费了。」

说完便匆匆挂断,连多说一句的机会都不给他。

他依然坚持写信。

每个深夜,钢笔在信纸上沙沙作响,

写大院里的梧桐又长高了一截,

写炊事班老班长还留着给她腌的辣白菜,

写他枕头底下还放着她的枕头——三年了,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
除了这些日常,他终于写了对她的愧疚与思念。

为了能让白染过得好一些,

他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,将所有的津贴、奖金都汇往山区。

可这一次,汇款单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。‌⁡⁡

他不死心,第二次直接把现金装在信封里寄去。

这一次,他终于收到了回信。

可拆开信封,里面除了整齐叠放的钞票,什么都没有。

他颤抖着手翻遍信封,连一张字条都没有找到。

深夜,他红着眼眶伏在案前,钢笔几乎要被他捏断:

「染染,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?为什么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?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。那些年让你受的委屈,我都明白了。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?到底要我怎么做,你才肯回头看看我?」

信寄出后,他度日如年地等待着。

可注定等不到回信。

白染坐在煤油灯下,指尖轻轻抚过信纸上熟悉的字迹。

「大院里的梧桐又长高了一截......」

她仿佛看见那棵两人合抱的梧桐树,春天会飘满绒毛,秋天落叶金黄。

他们曾在那树下并肩而立,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「炊事班老班长还留着给你腌的辣白菜......」

她鼻尖似乎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酸辣味。

每年立冬,老班长总会特意为她腌上一坛,说她太瘦,要多吃点开胃的。

看着他字里行间的愧疚与思念,眼眶不自觉地就红了。

还有那些质问的话,她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
「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?到底要我怎么做,你才肯回头看看我?」

煤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,她起身走到水盆前,水面倒映出一张布满烧伤的脸。

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。‌⁡⁡

她如何能以这样的面目,面对她曾经深爱的他。

她终于提笔,在信纸背面轻轻写下:

「梧桐很好,辣白菜也很好。这里的杜鹃开得正艳,孩子们都长大了。」

笔尖顿了顿,又添上一句:「各自安好。」

信没有寄出,而是被她仔细折好,收进了药箱最底层。

窗外,山风掠过林梢,像极了大院里梧桐叶的沙沙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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