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8130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850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093) "

我叫沈明珠,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。

十六岁这年,我凤冠霞帔,满怀憧憬地嫁入了永宁侯府,成为了侯爷陆珩的正妻。

我与他,是青梅竹马,是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。

我曾以为,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。

然而,现实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
就在我与他洞房花烛夜,合卺酒还未饮下时,他握着我的手,语气温柔却残忍地告诉我:

“明珠,云娘曾在我重伤时救我一命,如今云家遭难,要逼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为妾,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。”

红烛跳跃,映着他俊美无俦却略显疏离的脸。

“让她入府为平妻,只是一个名份,给她一个庇护所。我陆珩对天发誓,绝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,此生只你一人。”

前世的我,就是被这番“坦诚”和“保证”蛊惑了。

我信了。

结果呢?

云娘入府后,柔弱不能自理,眼泪是最好的武器。

她头疼,他便彻夜守候;她心口闷,他便带她游湖散心。

他忘了他的誓言,他们夜夜笙歌,俨然一对恩爱夫妻。

而我,这个正妻,却成了侯府里最多余的人。

后来,我怀了身孕,那是黑暗里唯一的光。可这光,很快就被他们亲手掐灭。

云娘“不小心”摔了一跤,诬陷是我推的。‌‍⁡⁤

陆珩不听任何辩解,当着满府下人的面,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毒妇。

我那还未成形的孩子,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,化作一滩血水离我而去。

躺在冰冷的床上,听着窗外他们二人哄逗云娘所生庶子的笑语,我心底最后一丝温情也死了。

恨意如同毒藤,缠绕了我全部生命。

既然这侯府是我的牢笼,是他们的安乐窝,那就一起毁灭吧。

我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,在冲天的火光里,听着他们的惨叫,笑着闭上了眼。

———

再睁眼。

眼前是一片晃动的鲜红,耳边是吹吹打打的喜乐。

我猛地抬手,掀开了盖在头上的鸳鸯戏水红盖头。

映入眼帘的,是熟悉又陌生的婚房,是那个曾让我爱入骨髓,也恨入骨髓的男人——陆珩。

他正端着那杯合卺酒,准备说出那句将我推入深渊的开场白。

时间,正好!

他看见我自己掀了盖头,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,但还是耐着性子,准备继续他的台词:“明珠,有件事……”

“陆珩。”

我打断他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。

在他错愕的目光中,我缓缓站起身,将手中沉甸甸的凤冠直接摘了下来,毫不怜惜地扔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。

珠翠撞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

“这酒,不必喝了。”‌‍⁡⁤

“你,我也不嫁了。”

陆珩显然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个局面,他脸上的温柔面具瞬间凝固。

“明珠,你在胡说什么?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,宾客……”

“宾客满堂,是吗?”我接过他的话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所以,你选择在洞房花烛夜,给你的新婚妻子如此大的一个‘惊喜’?”

我目光扫过他手中那杯酒,仿佛能闻到前世那晚,混合着绝望和欺骗的味道。

“云娘救过你,你要报恩,我理解。”我的语气轻飘飘的,却带着千斤重的嘲讽,“但让她入府为平妻?陆珩,你是觉得我沈明珠蠢钝如猪,还是觉得我将军府的女儿,活该受这份羞辱?”

他脸色骤变,似乎不敢相信这般尖锐的话会出自一向温婉的我之口。

“我并未想羞辱你,只是情势所迫……”他试图解释,语气带着他惯有的、前世让我沉溺的无奈。

“情势所迫?”我轻笑出声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仰头看着他这张曾让我魂牵梦萦的脸,“是你的情,还是你的势?你若真对她无意,大可赠她金银田宅,为她寻一门妥帖的亲事,让她远离是非。永宁侯府权势滔天,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吗?”

我逼近一步,眼中是重活一世才有的清明和锐利:“你非要选择最伤我、最让她贴近你的方式。陆珩,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,真的需要我当着满堂宾客的面,替你说出来吗?”
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和审视。

他似乎不明白,为什么那个对他百依百顺、满心爱慕的沈明珠,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,如此……咄咄逼人。

他当然不明白。

因为他不知道,那个曾深爱他的沈明珠,早已连同她的孩子,一起葬送在前世那场大火里了。

现在的我,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,只为讨债。

“明珠,你冷静点。”他放下酒杯,想要来握我的手。

我猛地后退一步,避如蛇蝎。

“别碰我!”我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这桩婚事,我现在就回去禀明父亲,就此作罢。你永宁侯府的门第太高,我沈明珠,高攀不起。”

说完,我不再看他脸上是何等精彩的表情,决绝地转身,一把推开了紧闭的婚房门。

门外,候着的丫鬟婆子,以及不远处隐约传来的宾客喧闹声,瞬间涌入耳中。‌‍⁡⁤

阳光有些刺眼,但我却觉得,这是重生后,见到的最光亮的一幕。

陆珩在我身后急切地低吼:“沈明珠!你给我站住!你可知女子悔婚,于你名节有损!”

我没有回头,只是挺直了背脊,迎着那些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,踏出了这道囚禁了我前生的门槛。

名节?

比起烈火焚身的痛,失去骨肉的恨,那名节又算得了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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