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家宴很低调。
就在赵铁林那个西街小院里，葡萄架下摆了一张大圆桌。
没有司仪，没有婚纱，只有我们四个人，还有一桌子好菜。
赵铁林穿着不合身的西装，柳轻舟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，小腹微隆。
我和江眠也穿得很简单。
赵铁林给我倒满酒。
“老宋，今天咱们不拜天地，不拜高堂，就敬咱们自己。”
赵铁林拿出一个盒子。
又是那个玉镯子。
“轻舟，这镯子碎过一次，我找人用金子镶好了。”
赵铁林看着柳轻舟。
“这就叫金玉良缘。你也一样，虽然咱们以前都有裂痕，但以后，咱们的日子是圆的。”
柳轻舟没哭，她笑着接过镯子，套在手上，然后俯身吻了赵铁林。
“矫情。”
她骂了一句，眼角却是湿的。
轮到我了。
我拿出一本书，是那本《平凡的世界》。
我翻开书，里面被我挖了个洞，放着一枚戒指。
“江眠。”
我看着她。
“我没什么能给你的。这书里写的都是我们的过去。我想用这枚戒指，预定你的未来。”
江眠哭了。
她不顾妆花了，扑进我怀里。
“宋鱼，我愿意。”
我们在小院里喝酒，聊天，看着月亮。
没有观众，没有掌声，但比任何一场盛大的婚礼都真实。
赵铁林搂着我的肩膀，大着舌头。
“老宋，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换乘成功了？”
“算吧。”
“那下一站去哪？”
“去哪都行，只要别下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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