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8127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849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4039) "
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。
江眠拿到了那个绿色的本子,站在民政局门口,对着太阳照了照。
“宋鱼,我失业了。”
她笑着说,眼角有泪。
“赵太太这份工作,我不干了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江眠开始尝试做一个普通人。
她学着去菜市场砍价,虽然每次都被大妈坑;她学着坐公交车,虽然经常坐反方向。
最难的是经济问题。
我的稿费微薄,养活两个人很吃力。
江眠想去找工作,但她除了鉴赏古玩字画和插花,没有生存技能。
“我去当家教吧。”
江眠看着报纸上的招聘广告,语气有些心虚。
“教画画,应该有人要吧。”
而另一边,赵铁林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离婚的消息传出后,赵氏集团的股价跌停。
更糟糕的是,江家的人脉切断了,几个原本靠江家关系拿的批文被卡住了。
赵铁林面临破产的风险。
那天我在面馆吃面,电视里正在播新闻:“赵氏集团资金链断裂,西郊项目停摆。”
我放下筷子,给赵铁林打电话。关机。
我打给柳轻舟。
“他在工地。”
柳轻舟声音沙哑。
“民工在闹事要工钱,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没出来了。”
我挂了电话,看着对面的江眠。
“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江眠放下手里的素描笔,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去吧。”
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,那是她卖了最后一对耳环换来的钱。
“密码是你生日。不多,只有三万。带去给他,买点烟酒也是好的。”
我到了西郊工地。
满地狼藉,横幅上写着“还我血汗钱”。
赵铁林坐在简易房里,桌上摆着一把西瓜刀,还有一瓶白酒。
柳轻舟守在门口,手里依然拿着那个扳手,像个门神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赵铁林看到我,眼皮都没抬。
“来看笑话?”
“给你送钱。”
我把卡拍在桌上。
赵铁林看了一眼,笑了,笑得绝望。
“三万?老宋,你打发叫花子呢?这缺口是三千万!”
“三万也是钱。”
我也坐下来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“老赵,当初你为了我在包厢砸酒杯,今天我为了你,这点家底都拿来了。”
“那是江眠的钱吧?”
赵铁林端起酒杯,手在抖。
“我赵铁林混到今天,要靠前妻卖首饰来救?”
“不是前妻。”
我说。
“是朋友。”
门被推开了。
柳轻舟走了进来,把一叠厚厚的合同扔在桌上,震起一片灰尘。
“别喝了。”
柳轻舟满头大汗,脸上还蹭着灰。
“我刚跟工头谈完了。”
“先把那几台挖机抵押给他们,工资先发一半,剩下的一周内结清。我签了担保书,要是拿不到钱,他们可以拆了我的骨头。”
“他们同意复工了。”
赵铁林愣住了,酒杯停在嘴边。
“你会谈这个?”
“我在台球厅的时候,见过太多赖账的。”
柳轻舟擦了擦汗,眼神坚毅。
“对付这种人,不能硬来,也不能只给空头支票。得给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,还得让他们知道,你要是死了,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。”
她看着赵铁林。
“赵总,别想着自杀了。只要人在,钱能挣回来。你以前是靠江家的关系,现在,咱靠自己。”
赵铁林看着柳轻舟,眼泪突然流了下来。
他一把抱住柳轻舟的腰,把头埋在她的怀里,嚎啕大哭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赵铁林哭,像个委屈的孩子。
“行了,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,这西装还得还给租车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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