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林病了。
不是什么大病，急性阑尾炎。
他在VIP病房里大呼小叫，骂护士扎针疼，骂助理买的粥难喝。
柳轻舟靠在门框上，转着车钥匙。
“赵总，差不多得了。”
柳轻舟开口。
“割个阑尾而已，不知道的以为你截肢了。”
赵铁林被噎了一下。
“柳轻舟，你有没有良心？老子是为了给你那个弟弟联系专家，喝多了酒才发炎的！”
“行，算我不对。”
她走过去，拿起那个苹果。
“吃吗？我给你削。”
赵铁林哼了一声：“削干净点。”
柳轻舟的手很稳，果皮连成一条长线。
“宋鱼以前生病，你也这么伺候他？”
赵铁林突然问。
“他没你有钱，生不起病。”
柳轻舟说，语气淡淡的。
“发烧了就捂被子，喝热水。”
“跟着他挺苦吧？”
“不苦。”
柳轻舟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。
“那时候有盼头。”
“现在没盼头了？”
“现在有钱。”
柳轻舟看着赵铁林。
“赵总，张嘴。”
“柳轻舟，其实我不比宋鱼差。”
赵铁林含糊不清地说。
“除了我不写那些酸诗。”
“你是老板，他是文人，没法比。”
“要是我追你呢？”
病房里安静下来。
柳轻舟把水果刀折叠起来，放回口袋。
“赵总，别开玩笑。我是你花钱雇的，不是你花钱谈恋爱的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
赵铁林坐直了身子，牵动了伤口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江眠不爱我，我也受够了跟她演戏。你真实，跟你在一起，我不累。”
“我不适合你。”
“适不适合试了才知道。”
赵铁林一把抓住柳轻舟的手，眼神灼热。
“今晚别走了，陪护床归你。”
柳轻舟想抽回手，但赵铁林抓得很紧。
她叹了口气，没再挣扎。
“先说好，不算加班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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