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把我的剧本撕了。
“宋鱼，你写的是什么？”
她把碎片扔在我脸上，纸片像雪花一样落下来。
“我要的是那种绝望中开出的花，不是这种烂大街的婆媳伦理。”
我蹲下来，一片片捡起那些纸。
“我觉得挺好。”
我说。
“好？”
江眠冷笑，高跟鞋踩住我刚要去捡的一张纸，用力碾了碾。
“你现在住着两万一平的房子，喝着五千块一斤的茶叶，你跟我谈底层？”
“宋鱼，你的那股穷酸气没了，灵气也就散了。”
她捏住我的下巴，眼神冰冷。
“今晚我不走了，你得让我满意，我就让陈总再看看你的大纲。”
那一晚，我觉得自己像个男妓。
完事后，江眠睡得很沉。
我赤着脚走到客厅，点了一根烟。
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，却照不进我心里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赵铁林发的朋友圈。
照片是在医院急诊室走廊，柳轻舟披着赵铁林的西装，低头吹着热咖啡。
那是赵铁林打架手受伤那晚。
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。
他从不发女人的照片，除非他觉得那个时刻值得被记录。
江眠醒了，站在卧室门口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
她走过来，抽走我的手机。
她看到了那张照片。
“呵。”
江眠笑了一声，把手机扔回沙发上。
“看来我的司机比我有本事，把你兄弟驯服了。”
“轻舟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哪种人？”
江眠逼近我。
“宋鱼，你还护着她？她现在是你兄弟的女人，你算什么？你是我的狗。”
“我不是狗。”
“那你走啊。”
江眠指着大门。
“把这身衣服脱了，把卡留下，滚回你的地下室去。你看柳轻舟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。”
我站着没动。
我不敢走。我怕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，怕面对一无所有的自己。
“宋鱼，承认吧，你离不开这种生活。我们才是一类人，腐烂在金钱里，却妄想谈论爱情。”
她转身回房。
“明天早上我要喝现磨的蓝山，别放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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