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江眠的关系开始变得畸形。
她不再满足于精神上的控制，开始干涉我的生活细节。
她扔掉我的旧衣服，买了昂贵的手工西装，甚至带我去修了眉毛。
“你现在的样子，才配得上我的剧本。”
江眠看着镜子里的我，眼神痴迷。
镜子里的我英俊儒雅，但我知道那具皮囊下是空的。
“今晚有个慈善晚宴。”
江眠帮我整理领结。
“带你去见几个人，剧本需要投资。”
那是本市最高规格的晚宴。
我挽着江眠走进会场，无数目光打在我们身上。
“那不是赵太太吗？怎么带了个生面孔？”
“嘘，听说那是她养的小白脸。”
议论声不绝于耳，江眠昂着头享受着，像是在展示她的战利品。
就在这时，人群突然安静了一下。
赵铁林来了。
他穿着深色西装，气场变了，变得阴沉内敛。
而挽着他的手臂走进来的，是柳轻舟。
柳轻舟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晚礼服，应该是租的。
她没化妆，素面朝天，头发简单扎了个马尾，在一众浓妆艳抹的女人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但她腰杆挺得笔直，眼神清亮。
四目相对。
江眠捏紧我的手臂，指甲掐进了肉里。
她迎了上去。
“铁林，好久不见。”
赵铁林没看她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充满轻蔑。
“宋大才子，这身皮不错。”
赵铁林伸手弹了弹我的领口。
“花了我老婆不少钱吧？”
我：“老赵……”
“别叫我老赵。”
赵铁林打断我，转头看向柳轻舟。
“轻舟，叫人。”
柳轻舟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江眠。
“江小姐好，宋先生好。”
这声“宋先生”，把我们的过去切得干干净净。
“宋先生。”
江眠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，笑得有些冷。
“柳小姐现在高升了？不用摆球了？”
“摆球也是凭本事吃饭。”
柳轻舟说，不卑不亢。
“不像有些人，端着碗还要砸锅。”
江眠脸色一变。
赵铁林突然伸手揽住了柳轻舟的腰。
“行了，跟这种人废什么话。”
赵铁林带着柳轻舟往里走。
“走，带你去吃点好的。你不是说没吃过澳洲龙虾吗？”
柳轻舟身体僵硬了一下，但没有推开。
我看着他们的背影，心里酸涩得厉害。
晚宴进行到一半，我去了洗手间。
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，我看到柳轻舟。
她一个人拿着香槟，看着远处的夜景。
“轻舟。”
我走过去。
她回过头，看到是我，并没有走，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步，拉开了距离。
“你过得好吗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柳轻舟看着手里的酒杯。
“赵总虽然脾气臭，但给钱痛快。我弟弟的二期手术费凑齐了。”
“你别信赵铁林，他是在利用你报复我。”
柳轻舟突然笑了，转头看着我，眼神怜悯。
“宋鱼，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
“我就是个司机，一个月两万块，还有五险一金。我巴不得被利用。你现在算什么？江眠的宠物？”
“我是为了写剧本……”
“别骗自己了。”
柳轻舟打断我。
“刚才我看你端着酒杯点头哈腰的样子，你以前虽然穷，腰杆是直的。现在，你连骨头都没了。”
她把杯子里的酒倒进花盆里，转身要走。
“轻舟！”
我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跟我走吧。我有钱了，江眠给了我很多钱……”
“啪！”
柳轻舟反手就是一个耳光。
“别用她的脏钱碰我。”
她甩开我的手，大步离开。
转角处，赵铁林靠在墙上，叼着烟看着这一幕。
“打得好。”
他对走过来的柳轻舟说。
柳轻舟停下脚步，看了他一眼。
“赵总，看戏要买票。”
“从你工资里扣。”
赵铁林把烟掐灭，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，披在柳轻舟身上。
“走吧，这里空调太冷，别冻感冒了，明天还得给我开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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