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林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风光。
江眠说得对，他在找面子。
圈子里都在传他被戴绿帽，老婆闹离婚。
他的股票跌了三个点，几个谈好的项目也黄了。
他找不到发泄和报复的突破口。
直到他在廉价的人才市场门口，看到了柳轻舟。
柳轻舟撒谎没回老家。
她卖了老家的房子，为弟弟治病留在这个城市。
她需要大量的钱，后续治疗是个无底洞。
她蹲在路边吃盒饭，旁边立着牌子：代驾搬运全能杂工。
赵铁林让司机停了车。
他走到柳轻舟面前，皮鞋踢了踢那个牌子。
“摆球的不干了？改干苦力了？”
柳轻舟抬头，嘴角的饭粒还没擦干净。
看到是赵铁林，她立刻镇定下来。
“赵总。”
她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
“有何贵干？”
“宋鱼那小子住在我老婆工作室里，吃香喝辣。”
赵铁林笑着说，眼神阴冷。
“你在这吃盒饭，心里平衡吗？”
“那是他的事。”
柳轻舟盖好饭盒放进塑料袋，动作很麻利。
“我不欠他的，他也不欠我的。赵总要是没事，别挡着我揽活。”
“有点意思。”
赵铁林上下打量着她。
“你会开车吗？”
“会。以前在台球厅，经常帮喝多的客人挪车。”
“给我当司机。”
赵铁林说。
“一个月八千。包吃住。”
“不干。”
“一万。”
“不干。”
“两万。外加预支半年工资。你弟弟的药费够了吧？”
柳轻舟沉默了。
“成交。”
她说。
我没有冲出去。
我站在便利店货架后面，看着这一切。
柳轻舟成了赵铁林的司机。
赵铁林带着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，让她看着自己和别的女人调情。
他想看她崩溃，想看她为了钱摇尾乞怜。
因为在他眼里，柳轻舟和宋鱼是一伙的。
但柳轻舟没有。
她很沉默，像个影子。
赵铁林喝多了吐在车里，她清理，一声不吭。
赵铁林发脾气把文件砸在她脸上，她捡起来，整理好。
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，赵铁林在会所喝得烂醉，被几个人扶出来。
“赵总，这妞不错啊，新来的秘书？”
一个老板把手搭在柳轻舟的肩膀上，满嘴酒气。
柳轻舟没动，说：“李总，我是司机。请自重。”
“司机？”
那个李总笑了。
“司机不就是拿来骑的吗？”
他说着就要去扯柳轻舟的领带。
“砰！”
一声闷响。
柳轻舟手里多了一个修车用的扳手。
她砸在了李总的手腕上。
“啊！”
李总惨叫，杀猪一样。
周围的保镖围了上来。
柳轻舟握着扳手，背靠着车门，眼神凶狠。
就在这时，一直醉醺醺的赵铁林突然睁开了眼。
“都他妈给我滚。”
他推开扶着他的人，摇摇晃晃地走到柳轻舟面前，挡在了她和那些保镖中间。
“这女的是我的人。”
赵铁林指着那个李总。
“你动她一下试试？老子的狗，只有老子能欺负。”
李总捂着手腕：“赵铁林，你为了个司机跟我翻脸？”
“翻脸怎么了？”
赵铁林扯开领带，眼神狂妄。
“老子最近正好不爽，想找人练练手。”
那晚没打起来，但梁子结下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车厢里很安静。
赵铁林靠在后座，突然开口：“你刚才为什么要动手？忍一下，我可能有几百万的生意。”
柳轻舟看着后视镜，眼神平静。
“赵总，我是卖力气的，不是卖肉的。你要是耽误了生意，扣工资或者开除我。”
赵铁林沉默了许久，突然笑出了声。
“宋鱼那个傻逼。”
他喃喃自语。
“真是瞎了他的狗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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