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8119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848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740) "
钱德胜确实老实了。
接连几天,他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甚至连楼下的广场舞都不去领了。据说,他被吓得血压飙升,在家躺了好几天。
小区里的其他邻居,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。
电梯里遇到,他们会挤出讨好的笑容,尴尬地和我打招呼。
有人甚至提着水果想上门“拜访”,被我以“喜静”为由,隔着门就拒了。
我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,每天除了完成一些线上的设计工作,就是打理我的鱼塘。
那五尾墨玉龙睛,在我的精心照料下,已经长到了拇指大小,墨色的身体上,开始泛起一种如星空般深邃的幽光。
然而,这种安宁,注定是短暂的。
郑明远到访后大约一周,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停在了我们这栋破旧的居民楼下,显得格格不入。
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大背头,金丝眼镜,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,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
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助理,气场十足。
他叫何立军,是本地一家颇具实力的房地产开发商,何总。
同时,他也是钱德胜的远房外甥。
我猜得没错,钱德胜虽然自己不敢再出头,却把鱼塘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这位“有本事”的亲戚。
何总的助理按响了门铃。
我打开门,为首的那个助理,连正眼都没看我,直接从公文包里甩出一份文件,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:“江先生是吧?这是我们何总的意思。你的房子,加上这个院子,我们出价五百万,打包买了。合同在这,你看一下,没问题就签字吧。”
他的语气,仿佛是在施舍。
我连合同的封面都懒得看,直接拿过来,当着他们的面,撕成了两半。
“请回吧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那助理的脸瞬间涨红了:“你!你知不知道我们何总是谁?给你脸你不要脸!”
“滚。”
我吐出一个字,直接关上了门。
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声,我充耳不闻。
我知道,这只是开胃菜。
果然,第二天,何立军亲自来了。
这一次,他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,脸上堆满了笑容,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。
“江老弟,昨天是我的人不懂事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一进门就自来熟地称兄道弟,“我今天来,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谈谈合作的。”
他绕过我,直接走到院子边,看着池里的鱼,啧啧称奇。
“江老弟,你守着这么个宝贝,屈才了啊!”他转过身,一副为我着想的表情,“这样,我们合作。你出技术,我出钱,出地,出人脉。我们把这个‘墨玉龙睛’打造成一个高端品牌,搞一个私人会所,专门接待顶级的富豪。到时候赚了钱,我七你三,怎么样?你什么都不用干,坐着等分钱就行!”
我看着他虚伪的笑脸,心里一阵冷笑。
“何总,”我平静地开口,“您的合作协议我也看过了,如果我没猜错,技术转让是独家且永久的,并且,一旦签署,鱼种的所有权就归公司所有了,对吗?”
何立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而且,”我继续说道,“我的技术,基于一个完整的微型生态链,从水源、菌群到饲料,环环相扣。它无可复制,也无法量产。所以,合作的事,就不必再提了。”
摊牌了。
何立军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冷。
“江澈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别给脸不要脸。在江城这块地界上,我想办成的事,还没有办不成的。”
“那何总可以试试。”我毫不退让地回敬。
他冷哼一声,摔门而去。
真正的麻烦,开始了。
从第二天起,我的家成了“热门景点”。
消防部门的人来了,说接到举报,我私拉电线,给鱼塘的循环系统供电,有火灾隐患。
我打开早就准备好的电工证和线路设计图,指着那条独立的、经过严格保护的专用线路,请他们检查。
消防员检查了半天,发现所有的标准都远高于国家安全规范,只能悻悻离去。
环保部门的人又来了,说接到举报,我鱼塘的水质可能污染地下水。
我直接将郑明远教授派助手送来的专业水质检测报告拍在他们面前。报告显示,我的鱼塘排出的水,经过生态循环系统净化后,比自来水公司的饮用水标准还要高。
来人看着报告上郑明远教授的亲笔签名,脸都绿了,客气了几句,赶紧走了。
紧接着,卫生部门、城管部门……轮番上阵。
一场场车轮战下来,他们没找到任何毛病,反而让我这个小小的鱼塘,在江城的一些专业小圈子里,渐渐有了名气。
何立军见明的手段不行,开始来阴的。
一天深夜,我书房里连接着鱼塘水质实时监测系统的电脑,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。
屏幕上,代表“氯”和“重金属”含量的数值,正在以一个异常的速度疯狂飙升。
有人在小区供水的总阀门投毒!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那是我的家人!他竟敢!
我冲到院子里,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启动了备用方案——切断外部水源,开启深埋在地下的独立循环储水系统。
这是我建鱼塘时,就预想到的最坏情况。
看着监测数值在几分钟后恢复正常,池里的墨玉龙睛依旧安然无恙,我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随之而来的,是滔天的怒火。
我调出安装在小区总水阀附近的隐蔽摄像头录像。
漆黑的画面中,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,鬼鬼祟祟地撬开阀门井盖,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了进去。
虽然他遮挡得很严实,但我还是通过他手腕上那块在路灯下反光的金表,认出了他——何立军最信任的那个司机。
我将视频保存下来,坐在黑暗的房间里,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狰狞的脸。
何立军,你越界了。
既然你不讲规则,那就别怪我,把整个棋盘都掀了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9053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