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好情绪激动的旧臣，我转身，朝着远处那辆马车决绝而去。
言珏负手立于车外，面色沉凝，周身都散发着“我在生气”的凛冽气息。
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陈老将军他们，而后掀开车帘，钻了进去。
言珏紧随其后，也坐了进来。
马车缓缓启动，骨碌碌的车轮碾过地面，驶离了那片弥漫着肃杀之气的山林。
行出一段距离以后，我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男人，撇了撇嘴。
没等他反应，我猛地抬手捏住他两侧的腮帮，用力往两边一扯。
“演够了吗？嗯？首辅大人！脸绷得不酸吗？”
听闻，言珏眼中冰冷的怒意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。
他甚至没费力挣脱我作乱的手，灼热的气息已铺天盖地地笼了过来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晕头转向。
好不容易等他稍稍退开，给我一丝喘息之机，便听到他委屈巴巴地说道：
“一个多月未见，可曾想我？”
并不等我作答，他又伸手去摸我的肚子。
“孩儿可曾想爹？”
听到他这般近乎撒娇的质问，我无奈笑道：
“想想想！每日都想，可以了吧！”
言珏将我紧紧揽进怀里，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喟叹。
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！”
此时，我一直紧绷的心弦，也在这声叹息中轰然断裂。
一滴泪不自觉地渗出眼角，我喃喃问道：
“我真的可以做我自己了吗？”
言珏斩钉截铁地说道：
“没错！”
“往后余生，你无需报仇、无需复国。”
“你只需要做你自己！”
我又问：“那我是谁？是楚阿满、是赵宁、还是宣宁？”
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发顶。
“你谁都可以是，也谁都可以不是！你只是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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