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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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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，师尊派人来请我。
在他闭关的后山。
我去了。
穿过一片竹林，看到一个简朴的茅屋。
一个青衣老者，正坐在茅屋前的石凳上，煮着一壶茶。
他仙风道骨，面容清癯。
正是我的师尊，陈夫子。
在我的记忆里，他是一个极其严苛的人。
他教我剑法，教我道心，却从未给过我一个好脸色。
他说，无情道，先要对自己无情。
我对他，敬畏多于亲近。
可此刻，他看到我，却露出了一个极其慈祥的笑容。
“疏儿，来了，坐。”
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。
我坐下。
他为我倒了一杯茶。
茶香四溢。
“尝尝。
这云顶仙毫，还是你最喜欢的。”
我端起茶杯，没有喝。
我说：“师尊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他点点头，叹了口气。
“我知道。
徐薇和江远都跟我说了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疼爱。
“不记得也好。
过去那些事，太苦了。”
他说：“你这孩子，从小就犟，什么事都自己扛。
那场大战，你本不必……”他又叹了气。
“罢了，都过去了。”
他喝了口茶，然后看着我，很认真地说：“疏儿，你恨我们吗？”
我挑了挑眉。
“恨？”
“恨我们，把你一个人丢在凡间百年。
恨我们，享受着你用性命换来的太平盛世。”
他的目光，像一把温和的刀子，想剖开我的心。
我说：“我为什么要恨？”
他似乎松了口气。
“不恨就好，不恨就好。
为师就怕你想不开。”
他给我续上茶。
“疏儿，你要明白。
你的牺牲，是有价值的。
你救了整个宗门，救了天下苍生。
每一个人，都发自内心地感激你。”
“你不是白白死去的。
你是英雄。”
他又开始重复那套说辞。
我有点不耐烦了。
我打断他。
“师尊，如果我不想当这个英雄呢？
如果我说，我后悔了呢？”
陈夫子的笑容，僵在了脸上。
茶壶里的水，溢了出来，浇在他手上。
他却恍若未觉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变得无比锐利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6.我若不死，世界不存空气，瞬间凝固了。
周围的鸟叫声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，都消失了。
整个世界，只剩下我和他对视。
陈夫子的眼神，不再有任何慈祥。
那是一种冰冷的，审视的，带着一丝威胁的目光。
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，即将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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