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6823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534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80) "留恋,只有解脱。

随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,我们转身走向下山的路。

我拖着瘸腿,他扶着我的胳膊,两个残缺的人互相支撑着,一步一步走向远方。

经过溪边的杜梨树时,云生突然停下脚步。

他弯腰从树下挖起一株嫩绿的萤草幼苗,用手帕仔细包好,放进怀里。

然后他对我笑了笑,那笑容在晨光中干净如初。

我知道,只要我们还在一起,哪里都是家。

我们一路向南,翻过七座大山,终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。

这里的口音婉转如歌,稻田连绵如海。

在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,我本想停下找份活计——我的腿虽然瘸了,但还能编些竹器,或者给酒楼劈柴。

可当我们走近镇口,云生就死死攥住我的衣袖。

集市上人来人往,有妇人好奇地打量我们这两个外乡人,云生立即低下头,身子微微发抖。

晚上借宿在破庙里,他在我掌心一笔一画地写:"怕。

"我明白。

那些火把,那些骂声,那些烙铁,已经在他心里刻下太深的烙印。

这个看似安宁的小镇,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王家村?

"好。

"我握紧他的手,"我们不住这里。

"第二天一早,我们绕过集镇,继续往深山里走。

越往南走,山越青,水越绿。

终于在一处山谷里,找到个废弃的猎户木屋。

这里比我们从前那个家还要偏僻,推开窗就能看见瀑布,潭水清澈见底。

"喜欢这里吗?

"我问。

云生眼睛亮晶晶的,用力点头。

他跑到潭边,把怀里那株萤草幼苗小心翼翼地种在水边。

我们就这样安顿下来。

我在屋后开了一小片菜地,云生学会了织网捕鱼。

他的嗓子虽然再也不能说话,但眼睛会笑。

每当他在灶台前忙碌,或者蹲在潭边洗衣服时,我常常会有种错觉,仿佛这五年的苦难都不曾发生过。

唯一不同的是,他再也不敢在白天与我亲近。

只有夜深人静时,才会像只胆怯的小兽,悄悄偎进我怀里。

有时半夜惊醒,他会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喉咙,然后整夜睡不着。

我就一遍遍拍着他的背,直到天明。

第二年开春,山谷里杜鹃花开得正盛。

那天清晨,我们照例去潭边打水,却听见细微的啼哭声。

循着声音找去,在杜梨树下发现个襁褓。

是个女婴,小脸冻得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2262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