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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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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0) "过了多久，他终于爬了上来，躺在雪地里大口喘气。
高烧让他产生幻觉，仿佛看见青林就站在不远处，向他伸出手。
"等等我......"他向着幻影爬去，"我这就来......"第三天，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。
瘸腿肿得厉害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有只乌鸦一直跟着他，似乎在等待他倒下成为一顿美餐。
中午时分，他在一条结冰的小溪边停下来喝水。
冰面映出他的倒影——乱糟糟的花白头发，深陷的眼窝，干裂的嘴唇。
他才二十五岁，却已经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
"青林......"他看着水中的倒影，无声地问，"你还会认得我吗？
"就在这时，他听见了熟悉的水声。
抬起头，远远地看见一道瀑布像白练般挂在山间。
那是......希望给了他最后的力量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，朝着瀑布的方向艰难前行。
雪越下越大，几乎要淹没他的膝盖。
有几次他摔倒在雪地里，都是想着青林的名字才重新爬起来。
傍晚时分，他终于来到了瀑布下游的那条小溪。
这就是当年青林捡到他的地方，溪边的杜梨树还在，只是被积雪压弯了枝桠。
他跪在溪边，用手拂开积雪，露出底下青青的苔藓。
五年了，他终于回来了。
"嗬......嗬......"他试着发出声音，却只有破碎的气音。
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雪地上，融出一个个小坑。
就在这时，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，还带着拖沓的声音，像是有人和他一样腿脚不便。
他猛地回头，看见一个身影正从树林里蹒跚而出。
那人也看见了他，两人隔着飘飞的雪花，同时愣在原地。
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两年前。
瘟疫席卷村庄那年，我在牛棚里咳了三天血。
第四天清晨，我发现锁链松了——看守我的老汉倒在院门口，浑身都是紫黑的斑块。
我用砍柴刀砸开铁链，拖着腐烂的左腿爬进深山。
每爬一步，断腿处都传来钻心的疼。
野狗跟在我身后，舔食我伤口流出的脓血。
有次遇到野猪，我抱着它从山崖滚下去，侥幸捡回条命。
两年，整整两年，我像条野狗一样在深山老林里挣扎，终于找回了那个瀑布后的岩洞。
木屋已经塌了半间，潭边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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