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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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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54) "唯一干燥的角落，断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。
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，我仿佛听见云生在哭。
那声音很轻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带着他特有的、破碎的气音。
"青林......疼......"我猛地惊醒，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竟然挣断了一节铁链。
脖颈被铁环勒得血肉模糊，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我要去找他，无论他在哪里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。
天亮时，雨停了。
王虎来送饭时发现铁链断了，吓得大叫起来。
里正带着人匆匆赶来，检查后松了口气。
"没事，是锈断了。
"他踢了踢我的腿，"这瘸子跑不了。
"他们换上了更粗的铁链。
这次的长度，连站起身都做不到了。
我趴在潮湿的草堆上，看着阳光从牛棚的缝隙漏进来。
忽然想起云生说过的话："青林，遇见你，真好。
"是啊，遇见你，真好。
哪怕付出这样的代价，我也从不后悔。
只是，如果还能再见你一面，该多好。
某个雨夜，老乞丐偷偷摸进牛棚，往我嘴里塞了块发馊的饽饽。
"那孩子......"他哑着嗓子说，"被卖到黑矿上了......今早......从后山押走的......"我嚼着混着泥沙和血水的饽饽，想起云生最后一次给我喂药时，手指轻轻抚过我眉骨的触感。
现在那双手，该在煤渣里刨食了。
雨越下越大，冲刷着牛棚的顶棚。
在哗哗的雨声中，我仿佛听见了云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，用他再也不能出声的嗓子，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。
铁链冰冷，却不及我心里的寒意。
这世道，终究是容不下两个相爱的人，哪怕我们只是想在这深山里，安静地度过余生。
孩子们用石子砸我，妇人朝我吐口水，断腿在潮湿的草堆里渐渐溃烂生蛆。
夏天牛棚里蚊蝇成群，伤口溃烂发臭；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往骨头缝里钻。
第十五个月，村里张灯结彩准备娶亲。
半夜有人摸进牛棚，往我嘴里塞了块掺泥沙的饽饽。
是老乞丐。
另一边。
两个壮汉拖着云生走了三天三夜。
他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得血肉模糊，每走一步，喉口的伤都像被火烧一样疼。
他想喊青林的名字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。
<第四天清晨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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