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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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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2) "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云生的烧退去后，像是换了个人。
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。
但身上的伤还没好全，动作稍大就会牵动伤口，疼得直抽气。
"我想做点活计。
"某日清晨，他看着我收拾猎具，轻声说道。
我瞥了眼他还没拆布条的胳膊："伤好了再说。
""已经好了。
"他执拗地伸手去拿墙角的药篓，却因为动作太急扯到伤处，疼得眉头紧皱。
我叹了口气，递给他一把小锄头："今日先认草药。
"他眼睛顿时亮了，那光芒让我想起潭水在朝阳下的粼粼波光。
起初他连最简单的止血草和金银花都分不清。
我手把手教他辨认叶脉的走向，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微微颤抖。
当他的指尖无意间划过我的手腕时，我们两人都愣住了。
"对不住。
"他慌忙缩回手，耳根泛起薄红。
"无妨。
"我收回手，却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。
过了几日，他手上的伤结痂了，开始学着采菌子。
到底是没在山里生活过的人，分不清哪些有毒。
有回他兴冲冲地捧着一把颜色鲜艳的蘑菇回来，我一看，是能让人上吐下泻的鬼笔鹅膏。
"这个，"我捡起一朵，当着他的面碾碎，"吃了会死。
"他的脸色霎时白了，盯着自己采回来的菌子，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。
"我太没用了。
"他垂着头，声音里带着沮丧。
我没说话，只是把能吃的榛蘑挑出来，放进他的篓子。
渐渐地，他认得了山里的时令。
知道春天采蕨菜，夏天摘野莓，秋天收核桃。
有次他不知从哪摘来一把野山楂，红艳艳的果子堆在粗陶碗里，像一捧跳动的小小火苗。
"甜的。
"他拈起一颗递到我嘴边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低头含住。
果肉酸涩，远不如他说的甜，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，我还是点了点头。
他立刻笑起来，嘴角那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真心实意的笑容，比山巅的雪莲还要纯净动人。
变故发生在一个闷热的午后。
那日我忙着修补屋顶，让他去西边的松林采些鸡油菌。
谁知不到半个时辰，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声惊叫。
我扔下工具冲进林子，看见他跌坐在地上，一条翠绿的竹叶青正昂着头，离他的脚踝只有寸许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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