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6821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534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36) "一层水雾。

当药泥敷上伤口的瞬间,他整个人剧烈地痉挛起来。

背脊弓得像只煮熟的虾子,十指死死抠进身下的兽皮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
我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。

"疼就喊出来。

"我按住他颤抖的肩膀。

他摇头,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。

汗水从他额角滚落,混着泪水浸湿了鬓发。

我知道,这是长期为奴养成的习惯——在主人面前,连疼痛都不能放肆。

最严重的是他后背那道鞭伤,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际,皮肉外翻,已经化了脓。

我不得不先用水清洗伤口,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浑身战栗。

当最后一点腐肉被剔除时,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,像被箭射中的雏鸟。

"很快就好。

"我低声安抚,手下动作却不敢停。

清理完所有伤口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我生火煮了鹿奶,小心地扶起他靠在怀里。

可他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,奶汁顺着嘴角流淌,在他瘦削的胸膛上划出一道蜿蜒的痕迹。

"云生,张嘴。

"我掐着他下巴,试图撬开他紧闭的牙关。

他的眼睛半睁着,瞳孔涣散无光。

偶尔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,像是在叫娘,又像是在求饶。

我只好含了一口鹿奶,俯身渡进他嘴里。

如此反复数次,总算喂进去小半碗。

白日里他昏昏沉沉地睡着,呼吸急促而灼热。

我守在一旁,不时用浸了山泉的布巾给他擦拭身体。

他的体温时高时低,有时浑身滚烫如炭火,有时又冷得浑身发抖。

最让我担心的是,他开始说起胡话。

"别……别卖我……"他无意识地挥舞着手臂,"我会干活……什么活都行……"我握住他乱动的手,发现他掌心全是深深浅浅的茧子,还有几处陈年的烫伤疤痕。

"爹……娘……"他突然哭了起来,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滑落,"疼……好疼……"那一刻,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。

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,究竟经历过什么?

到了第四天夜里,他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。

伤口开始散发异味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,浑身都被汗水浸透。

我给他换了三次褥子,每次移动他时,他都会发出小动物般的哀鸣。

后半夜,我终于撑不住打了个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22511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