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6821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534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40) "我叫青林,是个猎户。

他们说山里有吃人的鬼,可我活了二十六年,没见过比人更可怕的东西。

爹娘死得早,给我留下的只有这间藏在瀑布后的木屋,和一身打猎的本事。

那日我在溪边剥兔子,血水顺着溪石往下游淌。

正是初夏,山杜鹃开得正艳,可空气里突然混进了一丝不寻常的铁锈味——是人血的味道。

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声响,不是獐子也不是野猪。

我握紧猎刀,轻轻拨开枝叶,看见了他。

他蜷在杜梨树下,浑身是伤。

破旧的灰布衫被荆棘撕成布条,露出的皮肉上交错着鞭痕与烫伤。

最刺目的是颈后那个黥印,墨色的"逃"字深深烙进皮肉,边缘已经化脓溃烂。

"求您……"他抬起头,嗓子哑得厉害,"他们……在追我。

"我愣在原地。

这年头,好看是罪。

他这副落魄到极处的模样,却偏偏生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,像山涧最干净的水,里面盛着将死之人才有的绝望和一点点不肯熄灭的光。

远处传来隐约的犬吠,还有男人的吆喝声。

我什么也没问,扯起他背在背上。

他轻得吓人,背脊上的骨头硌得我生疼。

我沿着只有猎户才认得的兽道往深山里走,他的呼吸喷在我后颈,温温热热的。

"我叫云生。

"翻过第三道山梁时,他忽然说。

我没应声,托着他腿弯的手却紧了紧。

云生,这名字太轻,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,配不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。

我的木屋藏在瀑布后面,是爷爷采药时发现的岩洞改建的。

石缝里渗出的山泉在屋角汇成个小潭,潭边的萤草终年发着幽光,照得满室水汽都泛着青蓝色。

云生是在后半夜开始发烧的。

起初我只是觉得他翻身的动静比平日频繁,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。

直到我伸手探他额头,才惊觉那温度烫得吓人。

"冷……"他在黑暗中哆嗦着,牙齿磕碰出细碎的声响。

我急忙起身,摸索着点亮油灯。

昏黄的光线下,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却干裂发紫。

掀开褥子一看,昨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脓血,周围的皮肤红肿发亮。

"忍着点。

"我取出止血草和金银花,在石臼里狠狠捣碎。

药汁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,他却只是安静地看着我,眼睛里蒙着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2250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