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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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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16) "嘲讽的声音。
那是萧宁的声音。
“你以为你赢了吗？”
程远惊恐地发现，他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。
不，不是失去。
是他被“挤”了出去。
一种更强大的力量，从这具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苏醒，正在将他的意识，一点点地往外剥离。
“你太天真了，程远。”
萧宁的声音继续在他脑中回响，“你以为我的身体是你的奖品？
不，它是你的囚笼。
也是你的坟墓。”
程远发出无声的尖叫。
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，或者说，萧宁的身体，正在慢慢恢复正常。
血色重回脸颊，眼神也重新聚焦。
而他自己，他的意识，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，拖拽着，扯向一个遥远而黑暗的地方。
那个他曾经被困住的、永恒的深渊。
“不！
我不要回去！
我好不容易才出来！”
“回不去了。”
萧宁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你曾经求我，别让你一个人死。
现在，我满足你的愿望。
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我们一起，困在这里。”
程远的意识被彻底从这具身体里剥离了出去。
在最后一刻，他看到镜子里的“萧宁”，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悲悯的微笑。
她再次抬起手，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那是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。
她低头，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里，那颗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。
咚，咚，咚。
她活过来了。
她真正地，活过来了。
然后，她转过身，走向那面巨大的玻璃幕墙。
她看着自己的倒影，一个全新的、由程远的绝望和萧宁的生命力共同融合而成的存在。
一个属于程远的、愉悦至极的念头，在她脑中成形，并最终成了她唯一的意志：“谢谢你，萧宁。
我终于，又活过来了。”
与此同时，医院停尸间内。
那具原本属于萧宁的身体，盖在她身上的白布下，一双眼睛豁然睁开。
里面充满了无声的、永恒的惊恐。
她的意识，被永远困在了这具即将被送进火化炉的冰冷躯壳里。
当身体不再是我的囚笼，它成了我的坟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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