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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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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58) "了。
程远的人格特质，已经像木马程序一样，植入了她的潜意识。
她走在医院的长廊里，会下意识地避开人群。
她看到病人家属哭泣，内心毫无波澜，甚至觉得有些吵闹。
她的共情能力没有消失。
只是被扭曲了。
她能轻易察觉到别人的情绪，但她再也无法与之共情。
她成了一个旁观者。
一个冰冷的、理性的旁观者。
就像一个……程序员，在审视一堆充满了BUG的代码。
她常常在深夜里，一个人坐在宿舍的书桌前，打开电脑。
她不懂编程，但她就那么盯着屏幕上的光标，一看就是一夜。
她享受那种被逻辑和符号包围的感觉。
那让她感到安全。
一天夜里，她正在发呆，手里习惯性地握着一杯冰水。
室友半夜起夜，看到她吓了一跳。
“小萧，你干嘛呢？
大半夜不睡觉，对着电脑发呆，跟个鬼一样。”
萧宁缓缓地转过头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室友。
“我在想，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是什么。”
室友被她的话吓得毛骨悚然，赶紧爬回了床上。
萧宁却浑然不觉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着冰杯的手。
那双手，因为长时间接触冰水，变得和程远一样，冰凉刺骨。
她正在成为他。
或者说，她的躯壳，正在被他生前的状态所占据。
第 10 章萧宁知道，自己正在滑向深渊。
她尝试自救。
她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医生诊断她为重度抑郁，伴有解离性症状。
给她开了药。
但那些药对她毫无作用。
因为她的病根，不在大脑的化学物质，而在灵魂。
她尝试回到过去的生活。
她去逛街，去和朋友聚会，去看喜剧电影。
但一切都是徒劳。
曾经让她感到快乐的东西，现在看来都那么虚假、无聊、索然无味。
她就像一个戴着VR眼镜的局外人，看着一个名为“萧宁”的角色在扮演生活。
她触摸世界的触感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
她唯一能感觉到“真实”的，只有两种东西。
一是冰。
冰水，冰块，任何冰冷的东西。
二是黑暗。
在无人的角落，在深夜的停尸间，在那具冰冷的尸体旁，她才能感到一丝存在的实感。
她成了停尸间的常客。
她不再尝试“疏导”，她只是去陪伴他。
或者说，去陪伴那部分已经侵入她身体的、属于程远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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