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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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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10) "记忆推向前方。
“程远，看着我！
这不是你的记忆！
这是我的！
你活了，我也活过！
你不能把我拖进你的死里！”
她像是在对空无一人的停尸间嘶吼，又像是在对自己绝望的灵魂呐喊。
突然，所有的黑暗和冰冷都消失了。
萧宁猛地抽回手，瘫倒在地上。
她大汗淋漓，浑身湿透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随身听里的音乐还在继续，轻柔地播放着。
她成功了。
她引导他，感受了快乐，也直面了死亡。
他应该可以安息了。
她虚弱地抬起头，看向停尸柜。
那股一直萦绕的意识波动，彻底消失了。
世界，前所未有的安静。
第 9 章世界安静了。
但萧宁的世界，却变得嘈杂不堪。
第一次“精神疏导”之后，她病倒了。
高烧，寒战，整个人昏昏沉沉。
医生说是急性病毒感染，给她挂了点滴。
但只有萧宁自己知道，这不是病毒。
这是代价。
是那次深入灵魂探险留下的后遗症。
她在病床上躺了两天。
退烧后，人却变得很奇怪。
她开始失眠，一到晚上就精神亢奋，喜欢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发呆。
她的饮食习惯也彻底变了。
她开始疯狂地喜欢喝冰水，一天要喝掉好几升。
食堂里热腾腾的饭菜让她感到恶心，她只喜欢吃从冰箱里直接拿出来的、冰冷的水果。
更让她恐惧的是，她的性格。
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。
以前那个虽然内向但待人温和的萧宁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冷漠、疏离、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躯壳。
同事们都说她像变了个人。
她自己也觉得。
她开始像程远一样，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。
她甚至开始理解程远那种对世界的失望。
每天面对生老病死，面对人性的脆弱和挣扎，活着，到底有什么意义？
这个念头一旦产生，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。
她意识到，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。
她以为自己在引导程远。
实际上，她是在用自己的精神，去稀释程远的绝望。
她没有将他的残响“释放”，而是将他的绝望，“吸收”了。
她不是在净化他。
她是在被他污染。
她不是在扮演上帝。
她是在扮演一个愚蠢的牺牲品。
书上的警告，字字泣血。
她却视而不见。
萧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她想停止，但已经来不及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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