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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90) "楔子腊月二十三的傍晚，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谢家门口的老槐树上，枝桠晃得像要折了。
张桂兰揣着刚买的糖瓜往家跑，兜里的硬币硌得胯骨生疼 —— 这是给三岁的孙子乐乐买的。
孩子早上哭闹着要，儿媳林娟坐在沙发上刷手机，头也没抬就说 “让妈去买”。
推开家门时，客厅里的暖风机嗡嗡响着，林娟蜷在沙发里啃苹果，乐乐举着一个塑料玩偶蹲在地毯上，看见张桂兰就直起身子：“奶奶！
球掉河里了！
你去捡！”
张桂兰的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。
公园里的小河早结了冰，前几天还听人说冰面薄，有小孩掉下去差点没捞上来。
她搓着手劝：“乐乐乖，明天奶奶给你买新的，河冰危险……”“什么危险啊？”
林娟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，声音懒洋洋的。
“去年你不还带着他在冰上滑冰车吗？
现在装什么胆小？
乐乐想要你就去，别让孩子哭。”
乐乐一听这话，立马撒泼打滚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：“我就要那个球！
奶奶不去我就不吃饭！”
张桂兰看着满地打滚的孙子，又看看沙发上冷眼旁观的儿媳，尴尬地咽了一口口水。
这几年，儿子儿媳掏光了自己和老伴谢怀远的养老钱，给小两口在二环里付了首付，又从月子里开始伺候林娟，白天带娃做饭，家里家务一样都没落下，晚上洗尿布哄睡，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。
但林娟总说 “妈带娃是应该的，这是你们谢家的骨肉。”
儿子谢文宴也总劝她 ，“忍忍，都是一家人。”
可谁心疼过她呢？
雪越下越大，张桂兰踩着雪往河边走，棉鞋里灌了雪，冻得脚趾发麻。
乐乐的塑料球卡在冰缝里，露着个彩色的边角。
她蹲下身，伸手去够，冰面突然 “咔嚓” 一声裂了，整个人瞬间坠进冰冷的河水里。
刺骨的寒意顺着衣领往骨头里钻，她挣扎着想要呼救，却看见河岸上站着林娟和乐乐 —— 林娟抱着胳膊，乐乐还在喊 “奶奶快捡球”。
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，张桂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——下辈子，她再也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婆婆了。
魂归四年前“文宴妈，你怎么了？
脸色这么白？”
护士的声音把张桂兰拽回现实，她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坐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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