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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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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04) "喉咙里像堵着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,又沉又涩,发不出像样的声音。
“说话啊!
哑巴了?
别给我装死!”
她的音量陡然拔高,尖锐得刺耳。
“妈……”我费力地挤出这个字,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医生…医生说是…癌症…晚期…”短暂的死寂。
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下来,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。
这突如其来的空白,反而比刚才的叫骂更让人窒息,像一脚踩空,跌进无底深渊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。
下一秒。
“癌——症?”
王秀芬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,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听筒,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惊愕和随之爆发的、毫不掩饰的暴怒,“晚期?!
你放屁!
你才多大?
你少给我来这套!
想装病赖账是不是?
我告诉你周念慈,门儿都没有!”
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,隔着电磁波狠狠扎过来:“你就算今儿个就死!
死前也得把房子赶紧过户给你弟!
听到没?
那是你弟的婚房!
你一个赔钱货,占着茅坑不拉屎啊?
赶紧的!
别想耍花样!”
每一个字,都裹挟着冰冷的、赤裸裸的算计和诅咒,重重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。
没有一丝迟疑,没有一丝所谓“母亲”该有的、哪怕是虚假的惊惶或怜悯。
只有房子,只有她宝贝儿子的婚房。
像有一双无形的手,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,狠狠一拧。
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,连带着胸腔深处那盘踞的、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的病灶,也一起剧烈地抽搐起来。
我猛地弓起身子,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爆发,喉咙深处泛起浓重的腥甜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我死死捂住嘴,咳得撕心裂肺,身体蜷缩成痛苦的虾米,几乎要从窄小的病床上滚落下去。
眼泪和生理性的泪水糊了满脸,混合着嘴角渗出的那点温热黏腻的液体。
“装!
接着装!”
王秀芬在电话那头,将我的痛苦喘息和剧烈的咳嗽声,当成了最下作的表演,更加怒不可遏,“我告诉你周念慈,别跟我玩这套苦肉计!
没用!
赶紧给老娘爬起来,去把手续办了!
不然我……”后面恶毒的咒骂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,嗡嗡作响,具体是什么已经听不清了。
手指再也无力握住那冰冷的机器,手机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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