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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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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4) "晶的，依偎着父亲，笑容灿烂。
而父亲的左边，站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，虎头虎脑，被父亲另一只手揽着肩膀。
一张标准的、温馨的“全家福”。
但照片里的女人，不是母亲陈淑慧。
晓月的心脏猛地一缩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她屏住呼吸，将照片翻到背面。
一行熟悉的、挺拔的钢笔字，映入眼帘：“1995年夏，与阿英、小伟于北海。
此生之憾。”
1995年。
那一年，她林晓月，刚刚三岁。
“阿英”是谁？
“小伟”……是那个“张伟”吗？
“此生之憾” ！
四个字，像四把烧红的匕首，烫伤了她的眼睛。
父亲那严谨、沉默、秩序井然的世界，在这张泛黄的照片和这行触目惊心的字面前，轰然倒塌，显露出其下深不可测的、幽暗的裂隙。
她拿着照片，冲出了书房。
母亲正在厨房里择菜，侧影在窗外透进的天光里，显得单薄而脆弱。
“妈。”
晓月的声音干涩。
母亲回过头，看到她手中的照片，脸色瞬间血色尽褪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。
她扶着水池边缘，才勉强站稳。
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，刹那间涌满了晓月看不懂的、复杂的情绪——是惊恐？
是哀恸？
还是……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？
“你……你找到了。”
母亲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，没有疑问，只有陈述。
“她是谁？”
晓月举着照片，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，“这个小伟，是不是爸爸遗嘱里那个张伟？
‘此生之憾’是什么意思？
爸他……他到底……”她问不下去了。
那个她叫了三十五年“爸爸”的男人，那个她以为熟悉得像自己掌纹一样的男人，忽然变得无比陌生。
一个拥有另一段家庭，另一个女人，另一个儿子的陌生人。
母亲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菜，走到客厅，在沙发上坐下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她沉默了许久，久到晓月几乎要再次爆发。
最终，她抬起头，看着晓月，眼神里是深深的疲惫，和一种奇异的、近乎慈悲的平静。
“照片里的女人，叫苏玉英。”
母亲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惊雷在晓月耳边炸开，“那个孩子，是张伟。”
“你爸爸他……没有背叛这个家。”
母亲顿了顿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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