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6474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493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78) "书页、墨水和淡淡木质家具混合的气味，这是属于父亲的味道。

晓月深吸一口气，开始整理。

她需要做点什么，用具体的行为来对抗内心那片虚无的空洞，以及那个名为“张伟”的谜团带来的扰动。

母亲只是沉默地在门口望了一会儿，便轻轻带上门，去了厨房。

锅碗瓢盆的细微响动从远处传来，是生活试图回归正轨的无力尝试。

晓月先处理文件。

抽屉里是分门别类的票据、证书、历年工作笔记。

父亲的世界秩序井然，一如他外在的表现。

她一份份看过，学生证、工作证、获奖证书……履历清晰，毫无波澜。

这让她更加困惑，那个需要用五十万去弥补的“亏欠”，究竟能藏在哪里？

她拉开最底层一个带锁的抽屉——锁是开着的。

里面是一些更私人的物品：几本厚厚的相册，一沓家书（主要是晓月在外求学时写回来的），还有一些零散的旧物。

她拿起最上面一本棕皮相册。

翻开，是父母的黑白结婚照，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属于那个时代的、朴素的幸福。

接着是她婴儿时期的照片，百天、周岁，被父亲高高举过头顶，小小的她笑得眯起了眼。

时光在指尖一页页流淌，照片从黑白变成彩色，她也从蹒跚学步的孩童，长成扎着羊角辫的小学生，然后是穿着校服、神情略带叛逆的少女……父亲的形象在这些定格中逐渐丰满，又逐渐固化。

他是那个把她架在脖子上去看游行的父亲，是那个在灯下检查她作业的父亲，是那个在她大学离家时，默默往她行李箱里塞钱，却说不出一句贴心话的父亲。

一个标准意义上的、或许有些寡言，但绝对称职的父亲。

直到她翻到相册最后一页，手指触到一种异样的厚度。

封底的硬壳内侧，似乎藏着什么。

她用指甲小心地撬开黏合处的边缘，一张折叠的、边缘已经泛黄的照片，悄无声息地滑落出来。

<照片上，是三个年轻人。

背景似乎是某个公园，有模糊的水面和垂柳。

居中站着的是年轻的父亲，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，头发浓黑，脸上带着晓月从未见过的、略显腼腆却轻松的笑容。

他的右手搭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肩上，那女子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，眼睛亮晶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1527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