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6473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493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06) "第一章 遗嘱林晓月觉得,父亲的骨灰盒比想象中要重。

它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手臂上,一种实实在在的、无法推拒的重量。

就像父亲林建国这个人,生前沉默,言语不多,每一句却都有分量;死后,这分量便化作了这方寸之间的冰冷玉石。

葬礼是肃穆而体面的,符合父亲一生的风格。

退休前是严谨的工程师,退休后是温和的邻家老人,他的人生轨迹清晰得如同用尺规画过。

来吊唁的多是老同事和老邻居,他们握着母亲陈淑慧的手,说着“节哀”、“老林是好人”、“走得安详”,话语像秋天的落叶,轻飘飘地覆盖在巨大的悲伤之上。

母亲穿着黑色的套装,背脊挺得笔直,脸上是那种过度哀伤后反而呈现出的平静。

晓月在一旁搀扶着她,能感觉到那细微的、无法抑制的颤抖,从母亲瘦削的胳膊传来,如同琴弦最后的余震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

墓碑立起,上面的照片是父亲三年前拍的,戴着那副熟悉的黑框眼镜,嘴角有微微上扬的弧度,算是在笑。

晓月看着工人们将墓穴封上,将一束白菊放在碑前,心里空落落的。

风穿过松柏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是无声的告别。

家里的气氛在葬礼后变得更加凝滞。

悲伤开始沉淀,显露出日常生活的、带着缺口的本来面目。

直到第二天下午,父亲的律师王叔叔上门。

王叔叔和父亲是几十年的老友,在书房里,他拿出一个朴素的牛皮纸档案袋,神色有些过于郑重。

“淑慧,晓月,”他推了推眼镜,声音低沉,“建国兄生前立下的遗嘱,很简单,但有几条特别交代。”

晓月坐在母亲身边,握住了她冰凉的手。

她自己是律师,见惯了遗产分割时的纷争,但对自家的事,她从未想过需要动用职业性的警觉。

“我名下所有存款、房产及其他一切财产,均由我的妻子陈淑慧与女儿林晓月共同继承。”

王叔叔念着,语调平稳。

晓月心里松了口气,这是最常规,也最没有争议的安排。

但王叔叔的话没有停。

“……唯有一条,建国兄再三叮嘱,必须单独列出,并由晓月亲自执行。”

晓月抬起了头。

“我设立了一笔信托基金,计人民币伍拾万元。

这笔钱,请晓月务必找到一位名叫‘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1526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