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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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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2) "，恐是有些失态了，还望海涵。”
说完，他转头对我使了个眼色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还不快给钱老板和顾状元赔个不是？”
这是想把事情糊弄过去。
我却没动。
我放下茶杯，抬起头，迎上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我的视线越过众人，直接落在了主位的顾言之脸上。
他正端着酒杯，眼神玩味地看着我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我忽然觉得，今天这桩闲事，我还就管定了。
我爹，书画大家裴观，一生最恨的就是沽名钓誉之辈，最痛心的就是明珠蒙尘，赝品横行。
他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，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，为了攀附权贵，指鹿为马，不知会作何感想。
我站了起来，对着钱万金和顾言之，盈盈一拜。
姿态放得很低。
“钱老板、顾状元误会了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足够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清楚。
“小女子一介妇人，哪里懂得什么书画鉴赏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我故意停顿了一下，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。
钱万金不耐烦地问：“只是什么？
夫人但说无妨。”
我抬起眼，目光清澈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天真。
“只是小女自幼便听家父提起过，前朝画圣吴道子，画技卓绝，尤其擅画人物衣褶，飘逸灵动，世人称之为‘吴带当风’。”
这话一出，顾言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他大概以为，我是要顺着他的话，拍他马屁了。
周围的人也露出了然的神情。
一个拍马屁的妇人，无足轻重。
我话锋一转，视线重新落回到那幅画上，手指轻轻抬起，指向画中仙子腰间的一根飘带。
“小女不才，斗胆请教顾状元。”
“我瞧着画中仙子的这根飘带，上面绣的，似乎是‘如意云纹’。”
“可小女记得，家父书房里有一本《天工开物考》，里面记载，‘如意云纹’这种结法，是本朝太祖皇帝登基后，才由宫中绣娘所创，取的是‘万事如意，国泰民安’之意。”
“前朝画圣，如何能画出本朝才有的纹样呢？”
我的声音柔柔婉婉，不带一丝烟火气。
就像一个真的只是因为记错了书，而感到困惑的学生。
我说完，整个大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傻了。
他们看看我，又看看画，最后，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顾言之那张瞬间变得煞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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