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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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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56) "样看一眼，感觉比被一千个怀章盯着还可怕。
那眼神里，没有情绪。
但正因为没有情绪，才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。
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，在审视一个闯入他领域的不速之客。
我下意识地，想要收手。
就当一个普通的礼官，站到大典结束。
我纠正了两个错误，已经足够了。
足够让这场大典不出乱子，也足够让怀章的算盘落空。
再多，就是炫技了。
在一个真正的高手面前炫技，那是找死。
我握着玉锤的手，收回了袖子里。
我低着头，眼观鼻，鼻观心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木桩子。
乐章，进入了第三章，《嘉禾之章》。
这一章，鼓声是主角。
数十面巨鼓，按照特定的节奏，模拟出春雷滚滚，万物生长的气势。
鼓点，最重气势，也最容易乱。
我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细微的差别。
我对自己说，季阅，到此为止了。
你已经赢了。
没必要再去冒风险。
可是。
我做不到。
一个鼓手的槌法错了。
他把一个“重击”，敲成了“连击”。
那声音，就像平地起了一声炸雷。
瞬间打乱了所有鼓手的节奏。
整个鼓阵，乱了。
彻底乱了。
轰隆隆的鼓声，不再是春雷。
而是山崩地裂。
是末日天灾。
百官们都骚动起来。
连皇帝的脸上，都露出了一丝不悦。
怀章的脸，已经不能用“白”来形容了。
那是死灰色。
他完了。
他知道自己完了。
这么大的乱子，祭典结束，他全家都得跟着他去菜市口。
他双腿一软，几乎要瘫倒在地。
我的心，也在疯狂地跳。
救，还是不救？
救，就要彻底暴露在大祭司的眼皮底下，后果难料。
不救，我就眼睁睁看着这场大典被搞砸，怀章固然会死，但太常寺上下，所有参与的人，都脱不了干系。
包括我。
就在我犹豫的这一瞬间。
我感觉到了。
一道目光。
还是那道目光，来自主祭台。
大祭司司命，他在看我。
他没有再做任何动作，他就只是那么静静地，看着我这个方向。
我突然懂了。
他不是在审视我。
他是在等我。
他在等我出手。
他在给我一个机会，一个选择。
是选择藏起锋芒，和这群庸人一起承担失败的后果。
还是选择石破天惊，向他证明，我，季阅，有资格站在这里。
我的血，一下子热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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