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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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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8) "从那个可怕的念头里摇醒。
<苏念终于抬起头，看向他。
那眼神里，没有了往日的爱意和温柔，没有了昨晚的愤怒和绝望，只剩下一种疲惫到极致、万物寂灭般的麻木。
“顾言，是你要求的。”
她声音很轻，却像最锋利的冰锥，一字一句，钉进他的心脏，“‘把我的心换走’。
现在，我来执行。”
她拿起笔，在“供体（捐赠记忆方）”一栏，缓慢而坚定地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——苏念。
笔尖划破纸张，也像划破了顾言最后的理智和伪装。
“不！
我不允许！
我不同意！”
他试图冲过去阻止，却被闻讯赶来的保安死死拦住。
他像一头困兽，拼命挣扎，西装革履此刻显得无比狼狈。
“顾先生，请你立刻离开！
否则我们将报警处理！”
陈教授厉声道，眼神里是全然的鄙夷。
“苏念！
苏念你停下！
我错了！
我知道错了！”
顾言被保安拖着往外走，他拼命扭过头，嘶吼着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，“我不要你换了！
我不要了！
我们回家！
回家好不好？！
我以后再也不画了！
我再也不想她了！
我只想你！
我只想要你！”
苏念仿佛没有听见。
她放下笔，无视他涕泪交加的忏悔和保证，转身，一步步走向旁边亮起绿灯的手术准备间。
那扇厚重的、代表着未知与决绝的门，在他眼前缓缓关上，彻底隔绝了他绝望的呼喊和世界的光。
手术室里，冰冷的无影灯亮起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。
苏念躺在手术台上，看着导师和助手们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各种冰冷的仪器连接在她身上，发出规律的、令人心慌的滴滴声。
护士正在给她建立静脉通道，冰凉的消毒棉擦过皮肤，引起一阵战栗。
“念念，现在停止还来得及。”
陈教授走到她身边，最后一次确认，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赞同，“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，赌上自己的情感和未来，太傻了。”
苏念缓缓闭上眼，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。
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。
初见时，他穿着白衬衫，笑容干净地对她伸出手；求婚时，他在一片星空下，紧张得差点拿不稳戒指；她生病时，他笨拙地守在床边，一遍遍试她额头的温度……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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