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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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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32) "乎灭顶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。
他几乎是飙车闯了无数个红灯赶到研究所的。
在陈教授那间堆满医学书籍和模型的办公室里，他看到了消失西天的苏念。
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无菌服，衬得脸色异常苍白，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，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“念念！”
顾言冲过去想抓住她的手，却被陈教授严厉地拦住。
“顾先生，请冷静，也请你尊重这里。”
陈教授将另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，“这是你妻子苏念提交的，‘自愿情感记忆置换手术’申请及风险告知书。
她申请作为主刀医生，同时作为受体，将其记忆中关于你的全部情感记忆，与你记忆中关于……另一位女性的情感记忆，进行理论上的‘置换’。”
顾言如遭雷击，僵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她……她疯了？！
你也跟着她疯吗？！
这算什么手术？！
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！
是违法的！”
他朝着陈教授咆哮，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。
“理论上，通过特定频率的神经脉冲刺激和药物引导，辅以最新的靶向纳米机器人，可以对主导强烈情感的特定记忆簇进行标记和‘钝化’，甚至在一定时间内造成‘情感剥离’的假象。”
陈教授冷静地推了推眼镜，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顾言，“当然，这仍是极高风险的实验性研究，尚未进行过人体临床。
尤其是对受体，也就是苏念本人，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情感淡漠、记忆损伤，甚至人格改变。
但她是顶尖的心外科医生，也是这个项目的核心研究员，她坚持，并且，我们看到了有你亲笔签字的‘手术同意书’。”
陈教授指向文件最后一页的附件。
那根本不是正式的手术同意书！
那是那天晚上，他逼她签离婚协议时，她不肯签，他醉醺醺地、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摔在她面前的一张空白纸，上面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！
他当时吼着：“签！
签了它就放你走！”
他以为那是他胜利的宣言，却没想到成了她刺向她自己的利刃，也成了将他拖入地狱的通行证！
她竟然……把它用在了这里！
“疯子！
苏念你真是个疯子！”
顾言目眦欲裂，上前一步想撕碎那份该死的文件，想把她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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