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5898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438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544) "

成婚第十日,小刘氏对外放出消息,说新媳妇要全权操办一场诗宴,邀各路亲眷前来喝茶解乏。

之后,她又要柔娘自己拟定宾客名单。

柔娘哪里知晓裴府亲眷们的姓名,只能去求助裴祐樘。

本以为裴祐樘只了解男宾的情况,女宾的名单还要柔娘自己去琢磨。

不想裴祐樘写名帖的时候竟把男宾女宾都给写清楚了。

柔娘凑近一瞧,惊呼道:“夫君竟连哪家女眷和哪家女眷不合都知晓。”

她早知裴祐樘心细,却不想他细心到了此等地步。

她的惊呼让裴祐樘倍显尴尬。

“吃食上不必太精益求精,按照府里以往的席面布设就是。”

说完,裴祐樘便将博古架上的诗集递给了柔娘。

“既是要办诗宴,你这个东家少不得要吟几句诗,现下也只能临时抱抱佛脚了。”

柔娘看到诗集就头疼,连翻了两本,都觉得上头的诗句晦涩难懂。

她只看了两眼就想睡觉。

裴祐樘虽在旁一声不吭,可视线却似有似无地落到柔娘身上,令柔娘如芒在背。

柔娘只能拿起最后一本书,翻了两页,笑道:“这是哪位大家的诗集,怎么都是些吃食和游玩杂记?”

裴祐樘愣了愣,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已经迅速地胀红了起来。

那头坐着的柔娘犹然未觉,待翻到“诗集”的最后一页,看清楚署名是“祐樘”二字后,才笑盈盈地说:“夫君,这是你写的书吗?”

裴祐樘眼神躲闪,神色懊恼。

风芦这小子怎么把他写的杂记放在了博古架上?还与那些名家的诗集并列而放,他竟一个不小心将这些书都拿给了柔娘。

此时,柔娘已经拿着杂记诵读了起来,裴祐樘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站着。

“我虽不懂,却觉得夫君写的极好。”

说完,柔娘朝着裴祐樘望去,看见他俊容里尽是赧然的羞意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她的笑声爽朗,让裴祐樘更加无所适从。

“不过是闲时用来打发时间才写下的杂记,你还是看那些名家的诗集吧。”说着,裴祐樘便上前将杂记拿了回去。

看着杂记被抽走,柔娘目露沮丧:“我是个粗人,没法欣赏这些名家的佳作。”

拿回杂记的裴祐樘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。

日色朗朗,暖阳从支摘窗里倾泻而下,照亮了柔娘素白的脸庞。

看久了诗集,她趴在桌案上嘤咛了两句。

裴祐樘没听清,不过大抵可以猜到她是在抱怨这些诗集太晦涩难懂。

像极里学堂里最爱偷懒耍滑的学生。

裴祐樘奉行做一件事就要将它做好做妥帖的准则。

更何况这场诗宴几乎是他一手操办的,当然不允许柔娘在临门一脚时退缩。

所以他便走到了桌案前,伸出修长的手指替柔娘扶正了那东歪西倒的诗集。

“对你来说是有些难懂,我来教你。”

男人温润的嗓音里染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他站在柔娘身侧,带着些山雨欲来的气势,又朝她贴近了一寸,道:“这首《花间词》断句断的很好,用词很清雅,我读一遍,你仔细听着。”

两人挨得很近,近到柔娘只要一转身就能贴上裴祐樘的胸膛,一股淡雅的墨竹香味缓缓朝她袭来。

尤其是柔娘只要一抬头,就能迎上裴祐樘俊朗的脸庞里那双琥珀色的墨眸,墨眸清亮如星,比满屋的日色还要耀眼。

发现她的分神后,裴祐樘抿起唇,微微蹙起剑眉,斥责道:“怎么不专心?”

美色在前,柔娘是有些难以集中精神。
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谁叫他容色过人,单论品貌能在京城里排第一第二呢?

好不容易收拢了心神,柔娘也打算好好学习。

可才听裴祐樘念了几句诗,她又发现自家夫君的嗓音也如玉石震器般动听悦耳。

这么俊俏的脸庞配上如此动听的嗓音,若不是身子病弱了些,哪里轮得到她嫁进裴家……

柔娘再度分神,惹来了裴祐樘的不悦。

品性再温和的老师也容忍不了学生几次三番地开小差。

所以裴祐樘小惩大诫,捏了一把柔娘的左脸,不轻不重的力道,既不会让她吃痛,还能让她羞恼后聚足精神听讲。

可他还是太不了解柔娘了些。

除却新婚第二日短暂的牵手,今日的捏脸就是两人为数不多的身体接触。

羞恼?根本不存在,柔娘只觉得万分高兴。

学诗好!学诗妙!学诗能拉近她和夫君之间的感情!

不过柔娘也瞧出了裴祐樘对学习一事的认真,她若太不认真,只怕会适得其反。

所以她端庄了坐姿,开始认真听裴祐樘讲诗。

“清香入袅冥。这句的韵脚在‘冥’字上。意蕴惆怅哀切,另有勃然生机。”

柔娘:“鸟鸣?这只鸟闻到什么香味了?是饭香吗?”

裴祐樘无奈一笑:“不是这个鸟鸣。”

再说到下一句“馀响入霜钟”,柔娘直接念道:“怎么能赊账呢?我就从来不赊账。”

这下裴祐樘是哭笑不得了,只能说:“这是余响,意思是钟声余音绕梁。”

柔娘幼时由她爹爹亲授三书五经,期间,将她爹爹气得险些头风发作。

如今跟着裴祐樘学诗,学得还是一塌糊涂,可裴祐樘的耐心却比她爹爹好多了。

“对你这个初学生而言,这几首诗诗有些难,明日我找两首简单的诗教你,在诗宴上不露怯就好。”他还温声安慰着柔娘。

柔娘点点头,那只没有被知识荼毒过的大脑依旧简单而快乐:“让夫君费心了。”

看她这么开心,裴祐樘忍不住想起自己幼时跟着夫子读书,只因写错一个字就嚎啕大哭了一整日,甚至夜里都羞窘得睡不着觉。

年幼时就用如此严苛的标准要求着自己,无异于在自苦,怪道他这半辈子都与“苦闷”二字脱不了关系。

若有柔娘这豁达开朗的性子,他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模样呢?

裴祐樘笑了笑道:“走吧,去用膳了。”

ps:

(没关系,碰到我们柔娘,小苦瓜的日子就结束了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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