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机在书房桌上震动起来，屏幕上闪烁着“陈明”的名字。
我按下接听，陈明急促的声音传来：“董事长！少爷他……他在网上开了直播！在桥洞下面！现在全网都在传！”
“看到了。”我平静地打断他。平板的推送新闻已经弹出了相关话题。
陈明愣了一下：“那……我们是否需要立刻公关？或者联系平台删帖？”
“不用。”我看着平板上那张沈天昊在桥洞里涕泪横流、状若疯癫的截图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，“让他播。”
“可是……这对集团声誉……”
“沈氏的根基，不是几句流言蜚语能动摇的。”我淡淡道，“况且，他说的，大部分是事实。”
是我停了他的卡，收了他的车，封了他的房。
是我把他逼到这一步。
我要的，就是这个效果。
让他彻底暴露在阳光下，剥掉所有华丽的伪装，让他和他那可笑的自尊，一起在泥泞里打滚。
让他明白，离开沈家，他什么都不是，连最后的体面，都保不住。
“那……高利贷那边？”陈明又问。
“通知‘疯狗’，立刻收手。沈天昊欠的钱，连本带利，从我私人账户划给他。让他管好自己的嘴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，”我补充道，“以沈氏集团名义发布一则简短声明：沈天昊先生因个人原因，目前已不担任集团任何职务，其个人言行与沈氏集团无关。集团运营一切正常。”
“明白。”
挂了电话，书房里重新恢复寂静。
我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。
沈天昊的直播，像一场荒唐的闹剧，正在网络的某个角落上演。
他在哭诉，在控诉，在博取同情，在用最极端的方式，试图反击我。
可惜，他选错了方式。
这种自曝其短、如同泼妇骂街的行径，除了证明他的无能和愚蠢，没有任何意义。
他以为这样能让我难堪？
不。
这只会让所有人，包括那些曾经巴结他、奉承他的人，都看清楚——沈建国放弃他，是多么正确的决定。
一个在逆境中只会怨天尤人、摇尾乞怜，甚至不惜用家族声誉作为筹码来要挟的人，不配继承我的帝国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陈明再次来电。
“董事长，直播结束了。平台迫于压力封停了他的直播间。‘疯狗’那边已经处理妥当，钱过去了，他保证不会再骚扰少爷。集团声明已经发布，舆论目前主要在讨论少爷……的精神状态。”
“他在哪？”我问。
“直播结束后，好像有几个记者找到了那个桥洞，他……跑掉了。目前行踪不明。”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，“不用再跟了。”
“是。”
电话挂断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这场由一句日语辱骂引发的闹剧，最终以一场全网围观的笑话收场。
沈天昊彻底失去了所有——财富、地位、尊严，以及最后的退路。
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一切。
而我，收回了我的亿万家产，也看清了继承人的本质。
或许未来，我会从集团内部，或者家族旁支中，挑选一个真正有能力、有担当的年轻人来培养。
但沈天昊，这个名字，已经从我的继承名单里，永远抹去了。
我拿起桌上那份早已被撕碎的股权赠与协议草案，将碎纸屑一点点拢在一起，扔进了碎纸机。
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，将那些承载过错误期望的纸片，彻底吞噬，碾磨成粉末。
如同他那场，短暂而虚幻的，富贵人生。
（全书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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