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庄园，书房。
我面前的平板电脑上，正无声地播放着一段高清视频。
画面里，是那个私人会所包间的场景。角度隐蔽，但声音和画面都清晰无比。
我看着沈天昊僵硬地走进包间，看着他在王胖子身边坐下，看着那只肥手搭上他的腿，看着他挤出的难看笑容，看着他被灌下一杯又一杯酒，看着他被逼着唱歌，看着王胖子把钞票塞进他胸口……
最后，是他冲进洗手间，狼狈呕吐的画面。
陈明站在我身边，脸色铁青，拳头紧握。
“董事长……”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，“少爷他……他竟然真的……”
我抬手，制止了他后面的话。
画面定格在沈天昊对着镜子，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上。
书房里一片死寂，只有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。
嗒。嗒。嗒。
每一声，都像敲在人心上。
我以为我会愤怒。
养出这么个没骨头的东西，为了五万块，就能把自己卖到这种地步。
但我没有。
我以为我会失望。
我沈建国的血脉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。
但我也没有。
我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却写满屈辱和麻木的脸，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
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？
让他尝尝，失去一切的滋味。
让他体会体会，什么叫世态炎凉，什么叫人间疾苦。
只是，我没想到，他会堕落得这么快，这么彻底。
连一天的硬气都没有。
“王德发。”我缓缓吐出这个名字，那个王老板的名字，“他那个建材公司，是不是一直想搭上我们城东新区的项目？”
陈明立刻收敛情绪，回答道：“是。他托了不少关系，想拿到一部分建材供应，但我们审核过，他的公司资质和产品质量都达不到标准，一直没通过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通知项目部，永久拉黑王德发的公司。另外，”我顿了顿，语气平淡无波，“查查他的税务和消防。这种暴发户，屁股底下不会干净。”
陈明眼神一凛：“明白。”
这意味着，王德发的公司，离破产不远了。
敢碰我沈建国的人，哪怕是我不要的孙子，也得付出代价。
我的目光重新落回平板上，那个定格的身影。
沈天昊。
你以为这就是谷底了吗？
不。
这仅仅是个开始。
你选择用尊严换钱，选择了最烂的一条路。
那就别怪爷爷我，把你这条路，也彻底堵死。
我要让你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有些东西，丢了，就再也捡不起来了。
而有些跟头，摔下去，就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我关掉了平板屏幕。
画面消失，书房里只剩下我和陈明。
“继续盯着。”我说，“看看他拿了这五万块，还能‘潇洒’多久。”
“是，董事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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