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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天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。

饥饿感一阵阵袭来,胃里火烧火燎。他习惯性地走向一家他常去的、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的米其林三星餐厅,却在门口被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拦住了。

“先生,请问有预约吗?”侍者脸上是标准的微笑,眼神却在他皱巴巴的礼服上扫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
沈天昊张了张嘴,那句“我是沈天昊”卡在喉咙里,怎么也吐不出来。他知道,就算说出来,也只是自取其辱。这里的预约系统,认的是身份和地位,而他现在,什么都没有。

他狼狈地转身离开,身后似乎传来侍者低低的嗤笑声。

最终,他在一条小巷口,找到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。油腻的香味让他胃部一阵抽搐。他摸出身上最后几个硬币,买了一套最基础的煎饼果子。

他站在路边,学着旁边民工的样子,大口咬着粗糙而滚烫的食物。酱料沾到了他昂贵的礼服袖口,留下难看的污渍。他顾不上了,饥饿压倒了一切体面。

一边吃,他一边不死心地翻着手机通讯录。那些名字,曾经代表着纸醉金迷和呼风唤雨,此刻却像一个个冰冷的墓碑。

他的目光,落在了“李经理”这个名字上。这是他私人艺术品的经理人,负责处理他那些价值不菲的收藏。

对!他还有收藏!那些画,那些雕塑,随便卖一件都够他潇洒很久!

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拨通了电话。

“沈少?您好您好!”李经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情。

沈天昊心里燃起一丝希望:“李经理,我最近需要周转,想出手几件东西。我那幅《星空下的舞者》,还有那个青铜兽首,你尽快帮我找买家,价格可以稍微低一点,要快!”

电话那头,李经理的热情瞬间冷却了几分,语气变得公式化:“呃……沈少,关于您的藏品,我正想联系您呢。今天早上,我们收到了沈氏集团法务部的正式函件。”

沈天昊的心猛地一跳:“什么函件?”

“函件声明,您名下所有登记在册的贵重艺术品、珠宝、名表等动产,其所有权存在争议,已被暂时冻结保管。在所有权明晰之前,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易、抵押或转移。”李经理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,“所以,很抱歉,沈少,我无法为您提供任何服务。”

手机从沈天昊手中滑落,“啪”地一声摔在地上,屏幕瞬间碎裂,如同他此刻的心。

连这条路……也堵死了。

爷爷……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!一点活路都不留!

他弯腰捡起手机,屏幕已经黑了,无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。‌‍⁡⁤

最后一丝希望,彻底破灭。

他看着地上吃剩的煎饼果子包装袋,被风吹着,滚到路边肮脏的水洼里。

就像他现在一样,肮脏,狼狈,一文不值。

他原本以为,爷爷只是生气,只是给他一个教训。最多就是断了他几个月的零花钱,让他收敛一点。

可现在他才明白,那不是教训。

那是审判。

是把他从他拥有的一切里,连根拔起,彻底驱逐!

断卡,收车,封房,撤职,现在连他私人的收藏品都被冻结……

爷爷这是要把他过去二十多年赖以生存的一切,全部斩断!

这就是亿万家产的重量吗?

轻飘飘的一句话,就能让他从云端跌落泥潭,摔得粉身碎骨!

沈天昊站在初升的阳光下,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,只有彻骨的寒冷。

他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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