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频会议进行得异常顺利。
屏幕上的董事们，有的睡眼惺忪刚从被窝爬起来，有的还在度假胜地，背景是阳光沙滩。但无一例外，听到我的声音，看到我没什么表情的脸，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。
我根本没提什么海外投资。
“各位，”我开门见山，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，“今天临时召集大家，只有一件事。关于我名下部分集团股权的处置，以及……我直系亲属沈天昊在公司的职位问题。”
会议室里落针可闻，连陈明都屏住了呼吸。
我靠在宽大的椅背上，目光扫过屏幕上每一张或惊讶或探究的脸。
“我决定，无限期搁置原定于今日宣布的，向沈天昊赠与百分之二十集团股权的计划。”
一句话，像块巨石砸进水里。
屏幕那头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。百分之二十！那是足以进入集团核心决策层的份额！
“同时，”我继续，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，“即日起，解除沈天昊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。他的副总裁办公室，明天早上之前清空。”
“董事长，这……”一位跟我年纪相仿的老董事忍不住开口，“是不是太突然了？天昊那孩子……”
“王董，”我打断他，眼神锐利地看过去，“这是我的家事，也是公司最高决策。需要投票表决吗？”
王董立刻闭上了嘴。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。在沈氏，我拥有绝对控股权，我的话就是最终决定。他们或许有疑虑，但没人敢质疑。
“理由呢？”另一位比较年轻的董事小心翼翼地问。
我看着他，缓缓吐出几个字：“他不再具备继承人的资格。”
理由？难道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，说我孙子咒我死？
家丑不可外扬。但剥夺资格，不需要详细解释。
“各位只需要知道，”我加重了语气，“从此刻起，沈天昊与沈氏集团的核心资产，不再有任何关联。集团的一切运营照旧，相关人事和股权变动，陈律师会后续跟进处理。”
“散会。”
我没给他们再提问的机会，直接切断了视频。
屏幕一个个暗下去。
陈明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
“老陈，觉得我太狠？”我问。
陈明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：“是那孩子……太不懂事。只是，董事长，这样一来，外面恐怕会有很多猜测，对集团股价……”
“让他们猜去。”我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襟，“沈氏经历的风浪多了，不差这点动静。正好，也让有些人看清楚，沈家，到底是谁在做主。”
我走出休息室，宴会还在继续。音乐，笑声，觥筹交错。
沈天昊似乎被他那群狐朋狗友围住了，正在激动地比划着说什么，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。他女朋友在一旁，拿着手机，也是一脸焦急。
看来，冻结的效应开始显现了。
我像一座孤岛，穿过喧嚣的人群。不断有人上来敬酒，说着祝寿的吉祥话。
我一一回应，笑容得体。
但我的目光，始终像鹰隼一样，锁定在沈天昊身上。
看着他越来越焦躁，看着他开始不停地打电话，看着他脸上的从容和傲慢一点点碎裂，被惊慌和不解取代。
真好。
这才只是开始。
小子，你不是嫌我丢人吗？
很快，你就会知道，失去我这座靠山，你才会真正体会到，什么叫丢人现眼！
我端起侍者盘子里的一杯香槟，轻轻晃了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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