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锦华脸色微变：“臣……臣也觉得奇怪。”
“本王近日听了不少传闻，总觉得你那个长女是被邪祟附了身，所以派人去请了道士，想看看她身上是何方妖孽。”戚寒川语气淡淡，出口让人胆寒，“若道士管不了，为了以防万一，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处置了。”
萧锦华脸色一白：“摄政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火刑。”
扑通！
萧锦华瘫跪在地上：“摄政王，这……这万万不行！求摄政王三思……”
戚寒川声音淡漠：“萧大人，你一直以来并不喜欢这个女儿，因为你对原配妻子很厌恶，近日这些弥补的行为，本王有理由怀疑是受了那邪祟的胁迫。你不必惧她，本王会替你处理好这一切，绝不允许邪祟在我大盛朝横行无忌，伤害无辜。”
萧锦华定了定神：“请摄政王明察。小女……小女并不是被邪祟附了身，她是这些年一直在藏拙。臣承认自己治家无方，内子这些年对待云曦不好，云曦长久以来低眉垂眼，谦恭柔顺，实则每天都在她的院子里慢跑，扎马步，锻炼身体，风雨不断，直到前些日子在府里被误会与人私通，才终于爆发……”
“误会？”戚寒川眯眼，“不是诬陷？”
“不，不是诬陷，真的不是诬陷。”萧锦华摇头，绞尽脑汁编造借口，“是云曦傍晚锻炼身体，被夫人身边的嬷嬷无意间撞见，她下意识转身跑掉，躲躲藏藏回到自己的屋子，嬷嬷狐疑之下，把这件事跟内子说了，内子担心府里有男子混入，辱没门风，就……就把云曦看管起来，严厉逼问，才导致了误会。”
戚寒川沉默不语，只是看着他，神色幽深难测。
萧锦华这番解释听着毫无破绽。
把萧云曦性情的变化和传出流言的原因，都解释得清清楚楚，若他继续追问萧云曦对继母忤逆的原因，他还能说出正是因为继母怀疑她私通，导致她受了刺激，才跟继母顶撞了几句。
如果不是有玄冥晚上潜入萧家。
戚寒川只怕都要忍不住相信他说的这些是真的了。
他知道继续再问下去，萧锦华也不会给他别的答案，这个人除了胆子有点小，说话做事格外谨慎，今日回答虽说有点荒谬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滴水不漏。
沉默片刻，戚寒川淡问：“那退婚一事怎么说？就算萧云曦任性，但你作为他的父亲，作为朝中三品高官，应该明白这是圣武帝赐的婚，擅自退婚就是抗旨。”
萧锦华垂眸。
这个事情确实找不到别的借口。
他只能实话实说：“云曦说……她说她手里有密诏，圣武帝允诺她，若及笄之后不想跟沈南风成亲，可以退婚。”
戚寒川眉梢一挑：“密诏？”
萧锦华硬着头皮道：“是。”
戚寒川淡哂，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，淡淡道：“退婚之前，让她把密诏拿过来，让本王先过过目。”
萧锦华：“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”
萧锦华站起身，朝戚寒川躬身：“臣告退。”
戚寒川没应声，只是看着他转身打开房门离开。
密诏？
一个跟陛下从未见过面的人，她手里有陛下给的密诏？真是睁眼说瞎话。
戚寒川靠在椅子上，轻轻阖眼，努力想找出记忆中萧锦华原配妻子该有的模样，可找来找去，他都想不起有这号人。
他只知道徐氏是萧锦华嫡母给他安排的妻子，嫡母对待萧锦华苛刻，萧锦华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她，表面上的恭敬是为了维持所谓的孝道，不是真心的尊敬，那么他会喜欢嫡母娘子的侄子？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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