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地上好硬，好冷。”萧云珠声音里带着哭腔，“母亲，我不想跪在这里。”
“你先别急。”萧夫人柔声安抚，“等会我让人给你拿件斗篷过来，夜间你穿着就不冷了，再给你生一盆炭火——”
“我想回卧房睡觉，我想要回我的清风院，我想让萧云曦赶紧下地狱去见她的母亲！”萧云珠语气越来越恨，充满着怨毒，“母亲，她为什么不去死？我恨死她了！呜呜，我恨死她了……”
萧锦华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他抬脚往前面走去。
萧夫人还没察觉有人进来，蹲着拍了拍女儿的手：“先忍一忍，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贱——”
萧锦华面罩寒霜，声音刺骨冰冷：“你想办法解决谁？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母女一跳。
萧夫人吓得直接跌跪在地上，猝然抬头看向看向悄无声息进来的萧锦华，脸色一变：“老爷？”
“父亲！”萧云珠抢先抱着父亲的腿，“父亲，我错了！女儿知错了，女儿不该带着杜嬷嬷去翻姐姐的衣橱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，父亲原谅我吧……”
“绛雪。”萧锦华目光落在王氏脸上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你还没问答我，你想解决谁？”
萧夫人脸色刷白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父亲，母亲她——”
啪！
萧锦华狠狠抽了萧云珠一巴掌，毫不留情的力道，抽得她砰的一声摔倒在地，眼前一片黑雾，耳朵嗡嗡作响。
“云珠！”萧夫人瞳眸一缩，连忙爬起来扶着女儿，“云珠，你怎么样？”
萧云珠捂着脸，眼神震惊而难过。
这是父亲第二次打她了，两次都是因为萧云曦而起。
萧夫人抬起头，目光痛苦带着指责：“老爷，云珠是你的女儿，不是仇人！你怎么忍心这么打她？”
萧锦华冷道：“云曦也是我的女儿，你为何不能对她宽容一点？”
“她是老爷的女儿，但不是我的女儿。”萧夫人气得口不择言，“老爷忘了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？她的母亲徐氏，是你被迫娶的妻子，你根本不喜欢她，连带着不喜欢徐氏生下的女儿，这些都是老爷亲口告诉我的！而我的父亲是你的老师，萧锦华，你忘恩负义，你对得起我父亲吗？！”
萧锦华脸色僵住，怒火和愧疚在眼底交织，好一会儿，他才冷硬道：“老师对我的栽培之恩，我永远不会忘记，但这不是纵容你们作恶的理由。王氏，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，我会重新安排允澈的教养问题，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心胸狭窄、满腹算计的母亲教坏。”
萧夫人脸色刷白。
她震惊地看着萧锦华，不敢相信一向爱自己的丈夫，竟然拿儿子来威胁她。
萧锦华目光微转，看向萧云珠：“今晚云珠在这里跪上一夜，明日一早去给你姐姐赔罪，若她不肯原谅你，明晚你继续来祠堂罚跪，直到她愿意原谅你为止。”
说罢，他冷冷看向萧夫人：“你若不想留在这里陪她，现在就离开这里。”
萧夫人掐了掐掌心，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父亲。”萧云珠脸色惨白，眼眶发红，带着控诉意味，“我还是不是您的女儿了？”
萧锦华眼神冷硬：“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，我才不能继续纵容。”
说罢转身走了出去。
萧云珠死死咬着唇，眼底恨意蔓延。
萧云曦……
你为什么不能去死？为什么？
腊月寒冬的夜里，跪祠堂绝对是一个非人的折磨，尤其对于一个身娇体弱的千金小姐来说，更是难以忍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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