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生只爱姬明镜，非姬明镜不嫁。
内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。
萧云曦回过神，看向穆望秋：“夫人愿不愿意先回答我一个问题？”
穆望秋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是否愿意把骄黎嫁给卫王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穆望秋断然否决，“太上皇的目的是什么，我们心知肚明，我不可能让女儿成为他笼络势力的棋子，何况卫王除了一张脸和那个王爷身份，其他一无是处，他就是个金玉其表、败絮其中的草包，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。”
“跟我想法一样。”萧云曦面上多了几分笑意，“卫王金玉其表，裴天凌同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，实则野心勃勃，暗藏祸心，当年圣武帝选了这样一个人做丈夫，着实是眼瞎。”
“放肆！”穆望秋霍然起身，声音冰冷，面罩寒霜，“萧姑娘，就算你有几分不为人知的本事，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，诋毁圣武皇帝，这是大不敬。萧云曦，你到底是愚蠢无知，还是不怕死？”
萧云曦幽幽说道：“我还诋毁了裴天凌。”
穆望秋攥紧双手，眉眼气势慑人：“……”
萧云曦身体朝背后一靠，就这么看着她，坦然自若，从容有余，丝毫不受穆望秋冷冽慑人的气势所影响。
穆望秋一时进退两难。
这个少女是骄黎难得认可的朋友，而且年纪不大，若真让她以诋毁圣武陛下的罪名把她抓起来处死，穆望秋不忍心，可就这么放过她，就是藐视天子，冒犯先帝，徇私枉法，她以后会不会更肆无忌惮，无法无天？
早晚有一天会祸从口出。
穆望秋拧眉想着，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惩罚，能让她收敛一些，又不至于要了她的命。
她还没想出一个方法来，就听萧云曦忽然问道：“蜜汁乳鸽你吃了吗？”
穆望秋一怔：“什么？”
“我让骄黎带给你的蜜汁乳鸽，你吃了吗？”
穆望秋冷下脸：“谁告诉你我喜欢吃这种东西？”
“你亲口告诉过我。”
穆望秋又是一怔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萧云曦没再回答，端着自己的茶盏，起身走到墙边书案前坐了下来。
穆望秋不解她要干什么，面无表情地看着，没有阻止。
今日跟萧云曦见这一面，她心里生出太多的困惑，此时迫切地需要有个人来给她解惑。
而解惑的那个人，只能是萧云曦。
萧云曦将茶盏里的茶撒了一些在端砚中，拿起墨条磨了磨，她研墨的动作不算细致，只是草草磨了两下，然后从笔筒中取一支狼毫，提笔蘸了墨，垂眸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。
冲破黎明的骄阳。
写完之后，她把笔搁在笔洗里洗了洗，落笔。
穆望秋走过去，疑惑地站在案前。
这一看之下，心头骤然一震。
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。
她缓缓转头，目光落在萧云曦那张平和沉静的脸上，望着那双总让她觉得熟悉的眼睛，想到方才她砍她手腕的那个动作，以及眼前这个熟悉的字迹，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浮上心头。
她张了张嘴：“你……”
“时辰不早了，我该回去了。”萧云曦告辞，“以后得空，再来谢家做客。”
她微微颔首，转身往外走去。
“等等！”穆望秋想都不想就追了出去，“萧云曦，你等等。”
原本候在庭院里的谢骄黎疾步而来，焦急问道：“母亲，这是怎么了？”
母亲多少年没这么着急过了？
“云曦。”她看向萧云曦，又看了眼母亲，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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