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片刻，又问：“杀人之后，萧云曦性格和行事作风有无变化？”
“判若两人。”黑衣男子如实回答，“属下用了点手段，据萧家的下人说，大小姐杀了两个嬷嬷之后，还掐了萧夫人的脖子，并且以萧夫人的命威胁萧侍郎跟她单独谈话。父女二人关在房里说了几句话，从房里出来之后，萧侍郎对萧云曦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——在这之前，萧云曦在萧家毫无存在感。”
“昨日下午，萧云曦要求萧云珠腾出府里最好的院子，萧云珠不愿意，萧侍郎命令她把院子腾出来给萧云曦，而在这之前，萧侍郎最宠萧云珠。”
戚寒川眸心幽深，泛着异样的光泽。
还真是有意思。
被打压多年，忍无可忍突然不忍了？
如果说萧云曦的行为是忍无可忍的爆发，那么萧锦华的态度转变又是因为什么？萧云曦一个弱女子，就算危险时候真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，也不至于让萧锦华投鼠忌器。
毕竟萧家有护卫，不可能制不住一个女子。
他语气平静：“还有吗？”
“往日萧云曦在未婚夫沈南风面前总是低眉垂眼，有点自卑和畏惧，因为在家不得宠，沈南风这个未婚夫对她总是不耐烦，公然偏袒二小姐萧云珠，但今日一早沈南风去萧家，对萧云曦言语训斥，被萧云曦打了四个巴掌。”
“沈南风和萧云珠都怀疑她中邪了。”
“沈南风气急败坏，找萧夫人说要退婚，他要改娶二小姐萧云珠，萧夫人母女喜出望外。”
“但沈南风回到家里跟他父亲说了此事，却被他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，罚跪祠堂。沈家二小姐沈姝雯得知此事，对萧云曦不满，下午在街上偶遇，当众羞辱污蔑萧姑娘，说她私通外男，不知廉耻，正逢定安侯府小郡主骑马经过，替她解了围。”
解围之后的事情，戚寒川大概都知道了。
小郡主对萧云曦一见如故，约她去酒楼吃饭，两人说的话正巧叫戚寒川听了去，若没有谢骄黎经过那里，萧云曦打算报官，让大理寺来处理此事。
戚寒川原本只觉得，萧家嫡长女性情跟其他女子不太一样，如今看来，这根本不是性情的问题，而是她身上发生过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？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黑衣人接着说道，“傍晚时分，永安侯和夫人带着沈南风去萧家赔罪，并商议定下婚期。萧姑娘回到家得知此事，特意去前厅见了永安侯夫妇，质问永安侯和夫人是如何教养的女儿，竟纵容她口出秽言，毁人名节，还当场退了跟沈南风的婚事。”
戚寒川眉眼微动：“当着萧侍郎和萧夫人的面？”
“是。”
“这桩婚事乃先陛下所赐，她怎么敢？”
“萧姑娘说她手里有圣武陛下留给她的密诏，若及笄之后对未婚夫不满意，许她退婚。”
戚寒川一震：“不可能。”
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黑衣人垂眸不语。
戚寒川双手握紧：“这些事能瞒的先瞒着，尤其是玄冥去萧家一事，不许任何人传到宫里去。”
“是。”黑衣人行礼，“属下告退。”
戚寒川望着漆黑的窗外，轻轻闭眼，眼前浮现那张明艳高贵的容颜，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。
……
玄冥的动作很快。
皇宫对他来说太熟悉了，地形熟悉，防守布置熟悉，哪怕这些年防守总是变化，也经不住他日复一日的潜伏窥探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20776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