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65650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2404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048) "
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灯丝的“嗡嗡”声都变得格外清晰。
“我母亲,”陈默终于开口,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情绪,“真的是自杀吗?”
王主任就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,猛地挺直了背!
“当……当然!”她下意识地拔高了声音,“公安局都调查过了!这是有结论的!卷宗都在!”
陈默微微歪了歪头,冰冷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头骨。
“她还有三个孩子。两个刚刚失踪。她为什么要自杀?”
陈默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,“王主任,你在这个位置这么久,你觉得这符合一个母亲的逻辑吗?给我一个理由!”
“我……”王主任被问得一窒。
她答不上来。她当然知道这不符合逻辑!
陈建功死后张兰表现的样子,她这辈子都忘不掉!那样一个女人,怎么可能回头就上吊?!
无法回答的逻辑,催生了被戳穿的恐惧。恐惧又化作了恼羞成怒的怒火。
“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!”
王主任猛地一拍桌子,试图用音量和官威来掩饰自己的恐惧,“公安局的结论就是自杀!你……你对组织的结论有疑问,你应该去找公安,你来找我干什么!”
“是吗?”陈默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,“还是说,有人提前给您打过招呼了?”
“轰!”
王主任的脸色,在这一瞬间煞白如纸!
她抓起桌上的搪瓷缸,想要喝水,却发现手抖得连水杯都端不稳。
他……他知道了?
不可能……他在诈我。他绝对不会知道……
王主任的大脑中一片混乱,暗自叫苦。她怎么敢说!
当年聋老太太帮她办过事,她欠了人情。
后来陈建功出事,易中海和杨厂长又前后脚来找她,尤其是杨厂长……那是她解放前的老上级!杨厂长当年被老太太救过命,欠着天大的人情。
杨厂长亲自打电话,要她“特事特办”,“尽快平息”,她哪敢不从!
她本以为只是帮着捂个盖子,谁知道这是杀人全家!她被彻底拖下水了!
“陈默同志,你可不能乱说话!”
王主任强笑着,声音却在发颤,“你要相信组织,相信政府,我们办事都是公正的!”
陈默无视了她那苍白无力的辩解,转进了下一个问题。
“那我弟弟妹妹。”他的声音更冷了,“你为什么要亲手把他们,交给两个人贩子?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王主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叫起来,“什么人贩子!人家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!人家有介绍信!手续齐全!我……我只是按流程办事!”
“我的爷爷奶奶,”陈默平静地陈述事实,“早死在战乱里了。我这个亲孙子都不知道,他们哪来的介绍信?”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你家里的事!”王主任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“我只认介绍信!盖着章的!”
“介绍信?好。”
陈默忽然踏前一步,逼近了办公桌。
王主任被吓得猛地向后靠在椅子上,发出了“吱嘎”一声刺耳的摩擦。
“那我问你,”陈默的目光如同手术刀,割开了她所有的防线,“我就在四九城上学,骑车一个小时就到。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,当面对质确认?”
“叫我一声,费不了你多少力气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
王主任彻底慌了,她的防线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。她眼神飘忽,不敢再看陈默的眼睛。
“当时……当时人家手续很全,又是长辈……我们看你也只是个孩子,做不了主……就……就让他们先带走了……”
她的话在陈默冰冷的注视下,声音越来越小,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。
陈默看着她那心虚、恐惧、又带着怨恨的复杂表情。
他知道,他要的答案,已经有了。
她不无辜,她是这个杀人链条上,亲手递刀的帮凶。
陈默不再多问一个字。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确认。
他缓缓地直起身,向后退了一步,然后……转过身,走向门口。
这就走了?
不骂了?不闹了?
王主任愣住了。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尾,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。
但紧接着,一股比刚才被质问时强烈百倍的恐惧,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!
她看着陈默那个平静的背影,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他院里……已经死了两个了……
易中海疯了似的说是他杀的……难道……难道是真的?
他下一个……
会不会……
会不会是我?!
就在王主任浑身冰冷,几乎要瘫软时,陈默拉开了门。、
停下脚步,陈默侧过头,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一半阴影。
“王主任,”陈默平静地开口,“天黑了,小心意外!”
“啊——!”
王主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,手里的搪瓷缸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在水泥地上摔得满是豁口,水渍溅了一地。
陈默没有再看她一眼,拉上门,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从街道办出来,陈默便融入了四九城傍晚的寒风中。
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,那双冰冷的眸子在夜色中不起波澜,径直走向那个已经成为猎场的四合院。
“吱呀——”
95号四合院那扇破旧的大门,被一只苍白的手推开。
这声在夜晚格外刺耳的摩擦声,如同一道命令,让前院瞬间陷入了更深的死寂。
前院,阎埠贵家。
三大爷阎埠贵正扒拉着算盘,就着昏暗的灯光,计算着这个月又多糊了多少个火柴盒,能换几斤棒子面。
听到那声开门响,他浑身一激灵,手里的算盘珠子都拨错了。
“谁啊……这么晚……”他嘀咕着,习惯性地探头朝外看。
一道瘦削、单薄的身影,背着光,正穿过垂花门。
是陈默!
阎埠贵手里的算盘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。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顺着裤管“嗖”地一下蹿到了后脑勺。
他回来了!这个煞星!
阎埠贵猛地想起,当初陈建功出事,易中海和厂里刚把事情“定性”为意外,是他阎埠贵,为了能在院里分房子的事上多占点便宜,也为了那顿“奠礼”的席面,第一个跳出来,带头逼着陈默必须办席,必须卖房。
“不办就是不孝!”
“你爹妈死了,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办席,是要让他们在下面被人戳脊梁骨吗?”
“没钱?没钱就把房子卖了!卖给院里的大家伙儿!”
这些话,言犹在耳。
阎埠贵只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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