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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“刑侦五队重启范小天案”的消息,不着痕迹地散了出去。
第二天,蜀城晚报的社会版,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多了一篇豆腐块大小的新闻。
《警方重启陈年旧案调查》。
标题平淡,内容更是只有寥寥百字。
通篇没有提及“范小天”三个字,更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细节。
这则新闻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小石子,没有激起半点涟漪。
与此同时,陈默这位新官上任的五队队长,成了全队最“准时”的人。
每天朝九晚五,到点就走,绝不加班。
他甚至还给自己放了两天周末假。
这副“敷衍了事”的模样,让队里不少人都捏了一把汗。
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,他们只能严格执行。
他们要让范小天相信,警方只是例行公事。
重启调查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烧不了多久就会熄灭。
他们要让他放松警惕,让他觉得这个空降来的年轻队长,不过是个绣花枕头。
一切,都在按照陈默的剧本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只是,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。
五队的老队长,范远。
在武澈散播消息的同一天,远在武江区派出所的范远。
也通过自己的渠道,得知了五队重启调查的消息。
这位老刑警没有声张,而是提前三天,独自一人,开始了秘密行动。
他的目光,同样锁定在了那些游荡在城市阴暗角落的拾荒者身上。
晚上八点。
陈默刚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,脱下外套,走进厨房。
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速冻面,烧水,煮面。
简单的葱油面,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就在他端着碗,准备坐下解决晚餐时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。
来电显示:武澈。
陈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这个时间,武澈的电话通常意味着一件事。
有情况。
他接起电话。
“队长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陈默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说。”
“老范……老范出事了!”
武澈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。
“沙塬北三巷,他被人……割喉了。”
轰!
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。
范远?
“是范小天。”
这不是疑问句,而是陈述句。
除了那个活阎王,没人敢用这种方式,挑衅整个蜀城警方!
“武澈!”
“在!”
“通知全员,一级响应!”
“立刻封锁沙塬及周边所有路口,所有人都给我撒出去,一寸一寸地搜!”
“是!”
“我马上到!”
挂断电话,陈默看也没看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,抓起刚刚脱下的外套,转身冲出了家门。
地下车库。
陈默一脚油门,车子冲向出口。
就在车头即将拐出车库的瞬间,他的瞳孔骤然一缩。
车库出口的缓坡旁,平日里空无一物的绿化带里。
此刻竟直挺挺地插着一块简陋的木牌。
上面用刺眼的红色油漆,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。
“陈队长,我一直在盯着你。”
“吱——!”
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车库的寂静。
车子在距离木牌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。
陈默坐在驾驶座上,死死地盯着那行字。
一股寒意,顺着他的脊椎骨,瞬间窜遍全身。
范小天知道他住在这里!
他不仅杀了范远,还在自己家门口,留下了这样一张挑衅的“战书”!
这个人,比他想象中还要狂妄,还要肆无忌惮!
陈默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打开储物箱,取出一双备用的白手套戴上。
然后,他推开车门,快步走到木牌前。
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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