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痴一笑，接着吃饭。
姜小凡看到了旁边备用的筷子，一不小心，他丢掉了地上。
“看我，太大意了。”
自我责备一声，他就蹲下去捡筷子。
不等他抬头，迎面而来一只脚尖，姜小凡迅速后退。
应该反手抓住来着。
可惜反应慢了。
“谋杀亲夫啊！”姜小凡幽幽说道。
没当成西门庆，更是可惜。
“你说，我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该多好。”焱妃没有理会，反而幽怨出声，“粗茶淡饭，平平淡淡，二八芳华之时，找一个心爱的小哥哥，相敬如宾。他下地，我织衣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再生一双儿女，和和美美，那该多好啊。”
“要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，你都没地方哭去。”姜小凡冷笑一声，“你可知外面的情况？你不知道，一点也不知道。”
“外面啊，穷的别说一日三餐，就是两顿饭都吃不饱。”
“年景好了，收成多一些，伴着野菜肤康，能凑合一年。”
“若是年份差了，会饿死很多人。”
“更别说风霜雨雪了。”
“还有地痞恶霸，官差地主，更不将普通人当成人。”
“听说过初夜权吗？”
“你肯定没有听说过，就是新婚之时，当地的恶霸会睡了新媳妇。”
“若是碰上灾年，易子而食也并不止是书上说说而已。”
“山峰荒芜，赤地千里，千里无鸡鸣，白骨露於野。”
“知道我吗？”
“原本家境很好，算是一方豪强，姜家嫡系，可因为父母早亡，我身为嫡子不但没有继承家业，还被忽悠到了宫里。”
“有时候我也在想，要是不进宫，恐怕他们会将我弄死。”
“宫中黑暗，可外面是残忍。”
“普通人都是在苟活，为活着拼尽了一切。”
姜小凡声音冷冽之极，宛若寒风中的刀子。
“外面这么艰难吗？”焱妃吃惊。
“不是一般的艰难。”姜小凡叹息，“普通的百姓，不，他们往往被称为贱民。没有权，没有力，发出不了任何声音，甚至连反叛都做不到，只能匍匐在最底层被任意鱼肉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都不禁摇头。
这方世界的底层几乎没什么出头之日。
因为是高武世界。
普通百姓再多也没多大用处。
焱妃沉默。
姜小凡也没有说下去的兴致，通过‘前身’的记忆了解一些，这个世界的底层是真的苦。
实际上，本该可以发展很好的。
比如让武道强者开山引水，裂地为河等等，绝对能让这个世界非常繁荣，可惜啊，实力越强，地位越高，地位高了，又有几个还会低下头来？
“终究是生在红旗下，长在春风里的良好少年，有着优秀的道德品质，还有怜悯之心，可这里终究是异界，不能太过异想天开，能够保护自己就不错了。”
姜小凡压下了诸多念想。
焱妃看着他默默的收起食盒离开。
听着脚步声远去。
听着关门声。
也听着熟悉的锁门声。
“他刚才在愤怒，在控诉，在怜悯，也在悲哀，更有种辛酸的无奈。”焱妃眸中泛起波澜，“他绝对不是个坏人，至少不会是一个在良知上的坏人。”
姜小凡自然不知道焱妃的评价。
知道了也不在意。
他们这些穿越者，都很复杂。
没有纯粹的坏人，也几乎没有纯粹的好人。
大多先保护好自己。
有能力了，也就顺手照顾一二。
姜小凡回到小院，姚平和魏三争抢着给他洗刷碗筷，他拒绝了，这也不算什么事儿。
聊了几句，说说冷宫中的情况，就各自离去。
随着王辉等人的返回，也带来了外面的惊天动地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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