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城西。
好运来赌坊。
这里便是最新一例癫狂症事发之地，赌场已经被西厂及时封控，但门前仍有不少围观的百姓。
这时。
曹坤带着身着司天监星纹白袍，扎着双马尾的林妙妙，走进了赌坊。
“死者在哪？”
曹坤对坊内严阵以待的手下问道。
“就在柜台后面，我等按照您的吩咐，没有擅自破坏现场。”
绕过赌坊的柜台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果然看到一具男子的尸体仰面倒在血泊中，双目圆睁，瞳孔已经涣散，嘴角还残留着白沫和干涸的血迹。
曹坤蹲下身仔细查看。
发现死者指甲缝中全是干涸的血肉，额头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，森然见骨。
“林姑娘，颠狂症的死状大都与此相似，十分惨烈，令人胆寒，你若是感到不适的话，便让人将他盖上。”
曹坤看向林妙妙说道。
“那倒不必。”
林妙妙撅了噘嘴，一张娃娃脸上露出傲然的神情。
“那倒不必，本姑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，我们做实验的时候见到的可比这惨烈的多。”
曹坤闻言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没想到，这女人还真是人小奶……胆子大，倒是不错。
“如此，便有劳姑娘了。”
林妙妙用力拍了拍自己那与娇小身形截然不符，鼓鼓囊囊的胸脯，信心满满道：
“放心吧，包在我身上，要论望气之术，我仅在师尊之下！”
说罢。
她收敛了嬉笑神色，双手掐诀，指尖泛起淡淡的灵光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下一秒。
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清辉，仔细地扫视着死者身体的每一处地方。
片刻后。
林妙妙“咦”了一声，秀眉微微蹙起。
“确实有种很淡的气息，有些古怪，应该就是你之前说的那种。”
她沉吟片刻，对曹坤道：
“去找些这里还没被食用过的五石散来，要原封未动的。”
曹坤立刻让手下找来一小包从死者身上搜出，尚未开封的五石散。
林妙妙接过，小心翼翼地打开。
她用指尖蘸取了一点点粉末，竟直接就要往唇边送去。
“不可！”
曹坤眼疾手快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此物危险，姑娘岂可亲身试毒？”
林妙妙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，脸上带着一丝高手般的傲然。
“安啦安啦！本姑娘从小尝过的奇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，这点分量，还不够我一颗解毒丹的药力呢！不亲口尝尝，怎么知道它里面到底掺了什么？”
她挣脱曹坤的手，将那一点点粉末送入唇中，细细品味，甚至还咂了咂嘴。
曹坤在一旁看得不由皱眉，果然是⊍⊍大无脑啊！
这玩意也敢乱吃……
然而，林妙妙只是闭目感受了片刻，脸上露出恍然与确认的神色。
“果然有古怪！”
听到林妙妙这么说，曹坤立刻示意身边的人全部退下。
林妙妙睁开眼，语气肯定地说道：
“没错了，是狼毒蕈！这东西混杂在五石散里，量极少，但效果却极其歹毒！”
“狼毒蕈？”
曹坤眉头紧锁，他从未听过此物。
“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物。”
林妙妙解释道，神色略微有些严肃起来。
“这东西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，因为我们大夏境内根本没有。
它只生长于北莽国狼神山最阴寒的背光处，而且必须由北莽的萨满祭司以秘法培育才能存活，产量极其稀少。
但是它的特性非常诡异，本身毒性不算剧烈，却能将其他的致幻、亢奋类药效，放大数十倍，并且扭曲其性质，将原本可能是飘飘欲仙的幻觉，直接扭曲为纯粹的兽性、破坏欲与攻击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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