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，当然是刘公公您了。”
“少贫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曹坤神色不变，慢条斯理地喝着豆腐脑。
“赵侍郎那边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便是，至于冯公公……”
他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，淡淡说道：
“他虽位高，却并非直接管辖于我，只要我行事不出大错，立得住功劳，他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，况且……”
曹坤顿了顿。
放下碗，目光看向街上熙攘的人流，眼神深邃。
“属下现在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想他们如何记恨，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“哦？”
刘墉来了兴趣，问道：
“什么更大的打算？说来听听。”
曹坤却卖了个关子，神秘一笑。
“容我先保密，刘公只需拭目以待便是，如今西厂的名声刚在京城掀起些水花，正好趁热打铁，再烧一把火，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！”
刘墉见他成竹在胸，也不再多问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这小子，心思是越来越活络了，好，咱家就等着看你这把火，能烧多旺！”
……
吃完早饭。
曹坤便带着小叶子等几名得力番役，径直赶往城北柳树巷。
这里是最近案发的场地，上官冷带着几名锦衣卫已经先到了。
她依旧是一身修身飞鱼服，身姿挺拔。
只是再次见到曹坤时，那清冷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，似乎又想起了昨晚的尴尬，但很快便恢复了的冷静。
“曹档头。”
她抱拳一礼，声音平稳。
“上官千户。”
曹坤回礼，目光随即投向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。
“情况如何？”
上官冷示意手下掀开白布，露出死者狰狞扭曲的面容和身体。
“与前几例情况类似，浑身抓挠痕迹，指甲缝和身体里都残留大量五石散粉末，初步查验，死前应处于极度癫狂状态。”
还是因为五石散吗？
曹坤点了点头，走上前去查探。
“和之前那些死者的死因、死状完全相同，莫非真的只是这些人服用五石散过量所致？”
上官冷声音清冷，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曹坤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屏息凝神，眼底深处一抹微不可察的金芒流转。
破妄神瞳，开！
在他的视野中，世界瞬间剥离了表象。
只见那尸体之上，除了弥漫着五石散带来的污浊药力残渣外，果然依旧缠绕着一丝极其淡薄、却异常阴冷的灰黑色气息！
这气息与寻常的药毒截然不同，带着一种莫名的腥臊与邪异。
他收敛神通，面色凝重。
又是这种东西！
看来，这绝非简单的服散过量。
“上官千户。”
曹坤沉吟着，旁敲侧击道：
“依你之见，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服用的五石散本身，就被加入了某些别的东西？”
上官冷闻言，冷艳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。
“你的意思是药源有问题？”
她仔细思索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“不无可能，若是掺杂了某些毒物或邪药，确实可能造成这般效果，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，仵作和医师为何都没有任何发现？”
“或许我们查得不够细，也或许是问题出在那种奇怪物质的本身。”
曹坤思索片刻后，看向上官冷。
“当下线索有限，不如我们分头行动，你我各自调查京城市面上流通的五石散来源，看看不同渠道的货物，是否有何不同之处，或许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。”
上官冷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向，当即同意。
“好，我锦衣卫会从几家最大的药铺和黑市入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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